“你真让我反感。”余言猫一样眯起了眼睛，扬起了自己的下巴，做出了一个很有威胁性的动作。

洛水很是无所谓的道：“哦，你之前也对赤月说过，你很不喜欢洛水。”

“不，两者是不同的。说实在的，如果要我在洛水和赤月之间选一个，我倒是还挺喜欢的赤月的。”余言冷然一笑，“起码那还算是个在有危险的时候能挡在我面前，偶尔有点傻气的，性格比你温柔很多的人。你要真就是个人格人分裂，我还比较喜欢和赤月这个人格做朋友。路少卿我是不了解，不过你，真的差劲。”

“不好意思了，余小姐。”洛水也态度强硬的说，“就算你讨厌我也好，我要在你这里，呆到路少卿完蛋的那一天了。顺道告诉你一声，因为你自作聪明强行让尚文博带着赤月去见了路少卿。所以笔里面的这部分属于路少卿的意识已经彻底的变了。啊……让我想想，应该怎么说呢？原本路少卿把自己认为最美好又自以为傲的一部分分离了出去，成了你口中的‘赤月’。但是因为和本体接触，现在已经完全变质了。怎么说呢，他厌恶的东西和他觉得最好的东西合二为一了。‘洛水’这个‘概念’对路少卿本人而言，彻底的完整了。”

“你管这半死不活的也能叫完整？”余言也针锋相对的嘲笑。

“你觉得很不爽？”洛水轻笑了一声，“但是不好意思，对路少卿来说，这就是洛水。”

“你……”余言气结。

洛水没有管余言的情绪，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这样吧，我也不是不能给你机会。既然你说的好像赤月是你的朋友一样，那你也试着把我当成朋友不就好了？反正他只是失忆的我而已。怎么样？如果做不到，那你和其他那些随意评判路少卿或者我的人也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就不要一副‘我很懂’的样子，在我面前说教了。”

余言听了洛水的话，暗自运了半天气，告诉自己不要和这个已经就剩个魂的家伙动气，然后才勉强的开口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既然赤月是你的一部分。那我就让他再回来就好了。”余言让自己尽量笑着说出这句话。

“哈？”洛水显然没想到，余言控制情绪的能力能到这个地步。

洛水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后面讲话的声音带着点意外的慌乱，但是很快又稳定了下来，气势上绝不认输的洛水说道：“你想试，那就试试好了，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要是有自信能让赤月那个傻瓜回来，尽管试。”

听着对方明显还是底气不足的话，余言却是低头轻轻的笑了两声。再抬起头的时候，表情已经变了。

“其实，你根本就是路少卿本人了吧？装什么自己是‘洛水’来掩盖？你想掩盖什么？”

“你凭什么这么说？！”

“赤月是洛水，这个说法我可以接受，你也是洛水，我也可以接受。但是你，不是赤月。”余言笑。

“自作聪明？”

“是吗？”余言道，“我这个人啊，说不好听的，是很会看人眼色。对别人的情绪变化什么的，还是挺敏感的。路少卿，你的负面情绪满的要爆出来了，和赤月那个傻孩子差的可不是有一点点远。如果说，赤月是个有英雄情结，赤子之心的人，你就像是被社会恶摁着狠狠毒打过一顿之后的反射。也对，被家里的长辈不认同，又受到了很多社会压力，确实很难让一个人，再保持过去的赤子之心。”

“哼。”洛水只是哼了一声，并没有说余言的话是对还是错。

“你想怎么看这个世界，那是你自己的事。不过我对于被你当成那些随便判断别人的人中的一员，真的非常不爽。”余言站起身来，抱着手臂对着洛水的方向发出了宣言，“我们来打个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