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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逸史(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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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

端来粥水坐在榻旁,一径赔笑,“孩儿亲自做的山药粥,义父喝一些罢。”

陶行知盛怒之下哪里吃得下去,一甩手,将那粥碗挥落在地,“滚!”

齐焕然晓得他此番动了真怒,心中一阵担忧难过,虽不愿就此走开,但见陶

行知那火气一时半刻降不下来,也只得站起来向外走去,临出门前脚步一顿,轻

轻道:“我知义父觉我大逆不道,可我心里,实是欢喜得紧。”

眼眶一红,垂头而去。

陶行知赶走了他,待得片刻,渐渐冷静下来,看着那泼洒了满地的热粥,忽

地一阵懊悔,暗忖一夜欢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至于生恁大气,但又一想,

此番若不严加申斥,这义子日后不定又有什么惊人之举,顿又心中坦然起来。

不多时,日常伺候的一名僮儿进得屋来,秉道:“少爷叫小的进来伺候。”

将那满地狼藉清理干净,又端来一碗粥服侍陶行知吃了。

歇到晚间,陶行知精神已然复原,虽觉股间还有些不得劲,但因昏睡之时已

被服侍着敷了药,倒也无甚大碍,别扭之余,却也不能不赞义子一句体贴仔细。

如此过了一晚,那点怒火已是渐渐消了,待天一亮,便着人去唤齐焕然过来,

谁知等了片刻,却是老管家进了来,秉道:“少爷一早就到城外几个庄子上收租

去了,说是得半月方回,老爷有甚吩咐,交代老奴就是。”

陶行知辗转反侧一宿,暗忖自己这对父子本就坐得不大地道,便与那夫妻又

有何异,俗话说得好,床头吵架床尾和,因了这等床弟之事绊一绊嘴也就罢了,

再置气下去反倒显得自己小肚鸡肠,如此思来想去一番,终于火气全消,本拟将

齐焕然叫来数说一通,绝了他日后反攻之念就此和好,孰料此时竟连人也不见,

一时便有些回不过神。

那老管家是伺候过先代主子的家生子,颇有些体面,这时见陶行知面上已无

甚怒色,便大着胆子道:“不知少爷做了甚事惹得老爷生气,只是老奴尽早见少

爷眼圈红红的,想是昨儿晚上哭得伤心,一大早走时却还不忘嘱咐老奴小心照看

老爷,便看在这份孝心上,老爷训斥两句也就是了,切莫因此当真生了气,再叫

父子情分也生疏了去。”

见陶行知并无反感之意又接着道:“老奴今日多嘴,却不能不为少爷讲两句

好话,他虽不是老爷亲生,可这些年待老爷却比亲生儿子还孝顺几分,且又聪明

懂事能文能武,要不是生父那等罪名连累了他,便功名也早考下来了,可着满京

城府第比一比,这般出类拔萃又忠厚重义的公子能找出几个来,纵他当真犯了错,

那也是年轻不懂事的缘故,老爷就莫要苛责了罢。”

陶行知默然片刻,轻轻一咳,“你晓得些什么,便在这说嘴。”

若无其事抿一口茶,吩咐道:“焕儿在我膝下这许多年,也该把姓儿改过来

了。你去预备预备,年下祭祖时将族里另两房长老都请过来,如今那些老一辈的

都没得差不多了,剩下这几个不过与我平辈,再没人敢在这上头说什么的,我要

当着众人之面将焕儿写进族谱之中,免得老有那等心思不正之人盯着我这府里。”

说着冷冷一笑,“都说我生来命硬,刑克妻子鳏寡一生,我倒叫他们都瞅瞅,

我陶行知亦能有后。”

秋日萧瑟一过,转眼便是冬日肃杀之色,陶行知苦等几近一月,见齐焕然犹

自迟迟不归,不由得焦躁难耐,日日沉着张脸,往刑部大堂里一站,便似活阎罗

般,唬得一干小吏战战兢兢半分不敢偷懒。

这日已是立冬,衙门里早早下了值,陶行知回到府中,招来管家一问,知齐

焕然还未回来,冷哼一声便钻进书房。

这些日子因着那心肝宝贝不在,陶行知懒怠再回寝房,索性仍宿在书房之中,

待到晚上用过了饭,便对着新得来的《兰亭集序》摹本仿了又仿。这一仿便到了

子时时分,正欲搁笔,忽地嗅到一股甜香,似檀非檀似麝非麝,乍一闻颇觉受用,

再一嗅却又有些恶心,便在这当口儿,身子已软得站不住,当即跌进椅中。

陶行知出身书香世家,只在少年时随师父走过几日江湖,于旁门左道上知之

甚少,直到此刻方觉出中了招,心中暗叫不妙,正待高声唤人,却见窗扇一动,

一条人影已悄无声息跃进屋来,电光火石间来到近前,一柄明晃晃钢刀便架在了

脖子之上。

陶行知宦海沉浮几近半生,早练得喜怒不形于色,这时命悬人手,惊惧过后

瞬即镇定自若,一面大量来人形容,一面漫声道:“何方高士?夜入陶府,不知

有何赐教?”

来人乃是个三十许的男子,一身黑衣黑裤,正是夜行做贼的打扮,一张脸却

不曾遮掩起来,露出英俊面容,眉眼间透出股狠厉彪悍,见陶行知甚是知趣,并

不高声叫喊,且毫无惧色侃侃而言,倒也佩服,赞道:“我原以为百晓生学识渊

博消息灵通,武林中些微小事都逃不过你耳目,如今正要请先生猜上一猜,在下

身份为何?来你陶府所为何事?”

便在这几句话功夫,陶行知已看清他面容,心下登时一沉,暗忖:今日断无

生还之望,口中却仍是不紧不慢道:“百晓生之名,不过江湖友人谬赞罢了,哪

里是事事皆知,不过于阁下身份,老夫倒确是略知一二。”

见男子眉梢微挑,似有不信之色,不由轻轻一笑,“昔日江洋大盗齐天远阴

狠毒辣匪声昭然,待自己一双孩儿却是慈父心肠千般宠爱,不惜重金以酬,叫长

子齐焕之拜在神兵谷外堂弟子门下,借此避过了抄家灭门之祸,如今时过境迁十

四载,此子当学武有成,自是要为父报仇。陶行知既为当年主审,又岂能逃脱得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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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既点名男子身世又道出来此意图。

齐焕之听罢双目一眯,掩去目中惊诧之色,冷笑道:“先生忒是过谦了,似

这般一猜就中,岂止百晓生,便是神算子的名头也实实当得。只是还请先生猜上

一猜,我既是为父报仇,缘何现在还不下手,却来同你啰唣不休?”

陶行知等觉颈上一疼,利刃已陷入肉里,幸而入得不深,血亦流得有限,惊

惧之外,倒也不碍思索,呻吟须臾,微笑道:“齐天远独霸四省多年,杀人劫财

无算,不知积累下多少银钱,只抄家时却没见多少,想是另有藏宝之处,阁下当

日远游在外,想来不曾得知,如今除却为父报仇外,那笔银钱下落也自要紧。一

月前刑部都官司丢失一批卷宗,内里便有齐天远当年所犯之案该当便是阁下盗去,

你欲从中觅取蛛丝马迹追查宝藏下落,却是无迹可寻,这才又夤夜入府,却不痛

下杀手,暂留老夫一名,以便追问,可对?”

齐焕之与他有杀父之仇,本恨他入骨,这时却也不能不佩服陶行知神思敏捷

见微知著,点头赞道,“先生一猜便中,当真神算。”

顿一顿,轻轻道:“既如此,便请先生告知宝藏下落,事毕之后,齐某也当

与先生一个痛快,免收零碎之苦。”

陶行知情知齐焕之断然不会放过自己,眼下之计,唯有拖得一刻是一刻,觑

机寻得逃生之法,略一思索,道:“齐天远被捉之时倒确是自他身上搜得一张地

图,只是那图系仓促画就十分潦,草笔吏不以为意,结案入卷时遗失了去,老夫

也只记得大概,详细之处却是不清。”

齐焕之这些年饱经风雨阅历颇多,见陶行知此举颇有拖延之意,立时冷冷一

笑,“先生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也是常事,只是在下性急,却等不得先生慢慢想。”

一手在案前红烛上刻下浅浅一道,“待着蜡燃到此处,先生若还想不起来,

那也不必再想,齐某拼着钱财不要,这父仇却是不能不报的。”

话音方落,忽听屋外一人道:“你想知道钱财之所,问我便是,他哪里知道。”

伴着清朗语声,一物咄地自窗外射入,直扑齐焕之面门。

齐焕之习武廿余年,内里修为不说炉火纯青,倒也罕有敌手,却直至此时方

觉出门外有人,不由一惊,见那暗器来势汹汹,便也不敢托大,钢刀自陶行知颈

间撤回,往上斜劈一记,将那暗器磕了出去。

便在这刹那之间,一条人影自窗外直扑而入,手中一杆银晃晃判官笔,笔尖

一晃,直取齐焕之期门、章门二穴。

齐焕之心知来人定时陶行知帮手无疑,有心以陶行知为质,再行逼问银钱下

落,但不料来人气势汹汹,顷刻间已迫得他不得不后退御敌,眼见陶行知脱了自

己掌控,被来人掩在身后,不由暗怒,横刀拦下对方攻势,正欲回击,却见来人

低喝一声,“且慢!”

判官笔亦横在胸前,取得乃是守势,竟是无意再行还击。

便在方才那依照之间,齐焕之已察得对方武功深浅,虽说不俗,比之自己却

还相差不少,方才被此人逼退,纯是为着来人一上手便是拼命的架势,如今再行

交手,不出十招当能制敌于刀下,且陶行知便在一旁行动不能,来人动手之时还

需分心回护于他,胜败不问可知,便也不急,持刀凝立,挑眉而视,只见对方乃

是个年青男子,样貌英俊,竟是说不出的熟悉,却又想不起何时见过,怔忡间,

脱口问道:“你是谁?”

来人正是齐焕然,因才进家门便见这等场面,只惊得面色煞白,这时将陶行

知护在了身后,脸上方回过血色,望着齐焕之,轻轻唤道:“大哥,十四年不见,

你一向可好吗?”

此话一出,齐焕之如遭雷击,不止浑身一颤,连声音也发起抖来,“你……

你到底是谁?”

齐焕然微笑望着他,目光中一点泪花隐约闪烁,“当年爹爹送大哥往神兵谷

学武,走前那几日,我日日拽住了你袖子不放,为着哄我,大哥亲手雕了快木牌

挂在我脖子上,上面刻着你我二人名字,你说木牌在,咱们兄弟二人便远在天涯,

心中亦时时挂住对方。这么多年,我从未有一刻摘下过。”

说着走到角落,将方才齐焕之磕落之物捡拾起来,烛光下看得清晰,乃是快

寸许高的黑檀木牌,上面刻了两行小字,正是齐焕之、齐焕然。

齐焕然方才隔着窗听见屋里情势紧急,偏手边又无趁手暗器,便将这个自颈

间扯脱掷了出去,这时捡回,见那木牌被刀刃磕掉了一角,甚觉心疼,握在手中

喃喃道:“磕坏了。”

嘴巴喂喂撅起,委委屈屈地看向齐焕之,宛然还是当年那个爱撒娇耍赖的幼

弟。

齐焕之见了那木牌,心中再无犹疑,张口唤道:“二弟!”

激动之下,一把抓住齐焕然手臂:“你……你没死?”

齐焕然见他肯认自己,欢喜之下粲然一笑,“我活得好好的,只是一直找不

见你,好生惦念。”

“我听说咱家被抄,满门无一幸免,你怎会还活着?”

齐焕之满腔欢喜,又是满腹疑问,一时茫然无绪。

齐焕然脸色一肃,回握住大哥手臂,“我能活着,全赖义父慈悲。”

说着看向陶行知,“当年父亲所犯凶案暴露,背叛斩立决,母亲亦殉夫而去,

只留下我一个,眼看便要流落街头自生自灭,恰巧义父方经丧妻失子之痛,见我

年幼无依,甚是堪怜,便将我带回府中抚育,又收为义子,我方能平安长大。”

齐焕之愣得一愣,方省到弟弟所说义父便是陶行知,登时又惊又怒,“这人

于咱们有杀父之仇,你如何竟认他做了义父?”

齐焕然见他颜色丕变,恐他暴起伤人,松开他手臂,一侧身挡在陶行知跟前,

“大哥,我知你恨他入骨,只是大哥也需知天道循环报应不爽。爹爹伏诛受斩,

实是因他所犯之罪天理不容,杀人偿命,自古皆然,义父不过恰巧身为判官,职

责所在,非为私仇,便换了别人,爹爹一样逃不过死之一字。”

说完好一会儿,见齐焕然只是阴冷冷瞪视陶行知,一语不发,心中越发忐忑,

又道:“大哥,我不管你如何恨他,只我活着一日,定要护他一日安危,你若执

意寻他报仇,弟弟也只能以死相拼,便死在你刀下也绝无怨尤,只求你莫要伤他。”

陶行知身不能动,因怕扰了齐焕然心神,始终一言不发,这时却也忍不住道

:“焕儿莫说傻话,我养你这般大只为看你日日开心快活,可不是要你为我送死。”

竭力扭头看向齐焕之,“齐天远作恶多端,我身为判官,焉能纵凶枉法,因

而结仇,虽非我愿,却也不惧。焕儿虽是囚犯之子却聪慧仁厚明辨是非,得他承

欢膝下十余年,老夫足慰平生,今日便死,也不觉冤。只是你兄弟两个莫要因此

伤了和气,日后他只你一个亲人,你身为长兄,还需友爱善待与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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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行知武艺算不上顶尖,眼睛却毒,看出义子并非齐焕之对手,暗忖自己若

逃不过此劫,需为齐焕然铺好后路,当即放下颜面,软语相求。

齐焕然迟迟不归便是怕陶行知余怒未消,这时见他一心只为自己打算,浑置

自己安危不顾,登时心中又酸又热,只恨自己未能早些回来提防一二。

齐焕之再不料今日报仇竟有如此难关,饶是他果决很辣亦不禁难以定夺,只

看着两人不言语。一时间三人皆静默下来,室内一片沉寂。

便在这沉寂之中,齐焕之心潮起伏,一时觉不杀陶行知不足以慰父在天之灵,

一时又庆幸此人抚育弟弟成人,一时怨弟弟认仇作父,但见齐焕然目光坚毅,转

念间却又恐这好容易失而复得的亲人怨恨自己,从此兄弟反目。思来想去足有一

炷香时辰,满怀怨恨终于不敌寻到弟弟的满腔欢喜,心肠一软,钢刀终是垂落身

侧,但因余怒未平,语声中仍带了几分不甘之意,“好,便看在他养大了你的份

儿上,留他一条性命。”

不等两人暗自庆幸,又道:“只是性命可饶,钱财却是我齐家之物,需得尽

数还了来。”

这一下齐焕然欢笑登变苦笑,甚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吞吞吐吐道:“大哥,

大哥,那些钱早已让我花没了。”

见齐焕之眼珠子瞬间瞪大,一脸不可置信,忙忙解释道:“大哥且慢动怒,

这事还得从头细说。”

“那一年爹爹将你送走不久便得了风声,说朝廷似有清剿匪患之意,为防万

一,将数年积蓄寻了块僻静之地藏了起来,又将埋藏地点绘了下来,叫娘绣成块

帕子缝进我肚兜之中,后来家中被抄,我也进了陶府。初时我只当义父收我为义

子另有图谋,说不得便是为了这一批财宝,便始终不曾透漏半点风声,数年后见

义父当真待我如同亲生,这才将埋宝一事告诉了他。义父得知后叫我不要声张,

只管日后自己取用就是。谁知当年西北一带突发蝗灾,流民无数,涌入京城求生

者不知者不知凡几,义父为着赈济灾民,将家中银钱尽数取出来买米发放,我敬

慕义父仁心高义,便将爹爹所藏银钱也尽数取了出来,换成米面散了出去。大哥,

这些银钱虽是齐家所以,却均属不义之财,爹爹便是为此才双手染血丢了性命,

不定死后还要身受地狱业火之苦,倒不如拿来做善事,或还可赎罪一二,爹爹便

在地下,也能少受些苦。”

齐焕之今夜专为报仇讨钱而来,却不料两事皆空,又全是为这弟弟之故,当

真是打也打不得恨也恨不得,憋了一肚子闷气,末了只得恨声道:“爹爹何等精

明,怎么养出你这个傻儿子来。罢了罢了,我只当钱财都喂了狗,总归还算寻到

了你,也不算白来,你这便同我走吧,咱们回家去消停过活就是。”

话音落地半晌,见齐焕然一面瞥着陶行知,一面犹犹豫豫望着自己,不由又

火大起来,厉声喝道:“你又有什么话说?”

齐焕然脖子一缩,讷讷道:“我走了,谁来伺候义父?”

见齐焕然面色愈发阴沉,又忙陪笑道:“大哥,我在这里住惯了,实是舍不

得。再说兄弟大了,总归要分家别过,我既已成年,哪里还能再依附大哥过活,

没得给大哥添累赘,大哥只管自去罢,只告诉我哪里落脚就是,逢年过节弟弟定

然前去瞧你。”

陶行知也生怕他带了齐焕然走,一旁急道:“不错不错,你这弟弟叫我养得

甚是娇惯,离了京城便要水土不服,你怎忍心看他受苦。且你不是向我讨钱来的,

尽管放心,我死后这干家业定然尽数传给焕儿,只当归还你家钱财,你现下带了

他走,我百年之后这府邸若叫族侄瓜分了去,可莫要怪我。”

他两人一唱一和,说得齐焕之怒火中烧,但见弟弟铁了心留下,却也不好强

绑了人走,只得冷笑道,“算我白来。”拔脚便走。

齐焕然既舍不得他,又盼这兄长快些离去,转眼见齐焕之已出了屋子,倏然

省起陶行知还瘫在椅里,忙追了出去唤道:“大哥,解药留下。”

齐焕之头也不回,“什么解药,泼碗凉水就是。”

一纵身上了房顶,飘然而去。

待他走远,齐焕然回到屋中紧扣房门,噗通一下跪在椅前紧紧抱住陶行知腰

身,道:“都怪我,怕你生气迟迟不回,若再晚回来些……”

心有余悸之下口不能言,停顿好一会儿,身上颤抖方止,抬头问道:“义父

还生我的气吗?”

陶行知此刻只想拥他入怀,温言微笑,“你肯留下,义父高兴还来不及,哪

里会生你气。”

见齐焕然展颜一笑,正要叫他先解了自己身上药性,却见义子忽地拦腰一扛,

几步走至榻前将自己放倒,合身压了上来。

“焕儿……”

不等陶行知叫完,口唇已被堵住,随即身上一凉,衣服尽被扒光了去。

又过片刻,粗硬阳物已在体内穿梭自如,只将陶行知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

骂,“小畜生,给老子滚!”

齐焕然伏在他身上,正干得酣畅淋漓热火朝天,闻言狡黠一笑,“儿子晓得,

义父尽是口是心非,哪里舍得叫我滚。你便是再怎骂我也是不走的,我走了,谁

来给义父养老送终。”

挺腰深深一捅,精水尽数撒进谷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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