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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铜镜里模糊的轮廓，叶璇弱弱地问道:“怎么样，能看出来是男人吗？”

那名叫若曦的侍女捂嘴轻笑道:“只要不说话，没人能看出来的。”

“那就好……”叶璇又摸了摸齐腰的假发，“这头发不会被风吹下来吧？”

“放心，我都用簪子盘好了，只要不拔簪，一般是没有大问题的。”

叶璇这才放下心，转头看向何太后:“太后，我想出去走走。”

何太后挑眉道:“你现在只是一名侍女，怎么可能出得了后宫？”

“但如果是和太后一起呢？”叶璇抓住何太后的胳膊，“太后～”

何太后扶了扶额，甩开了叶璇的咸猪手:“若曦，不必叫其他人了。”

若曦答应一声，行了一礼，径自退下了。

出了寝宫，叶璇在何太后身边轻声言语道:“太后，我想去池子边看看。”

何太后白了叶璇一眼:“到底谁是主子？一个宫女也敢使唤起我来了？”

何太后嘴上虽是这样说着，到底还是带着叶璇出了后宫。

太阳已经落日，万盏灯火点亮了洛阳城。因为皇城刚生事变，路上宫女甚少，巡查的羽林军比往常多得多，凡是出后宫的宫女，都要接受羽林军的盘查。有着太后做掩护，叶璇很顺利地来到了龙虎塘。

叶璇靠在栏杆上，水面刚好映出叶璇的倒影。

胭脂、水粉、画眉、花黄等一系列妆品置在叶璇脸上，接上的头发用簪子与真发盘在一起，散落到腰间。讲真，叶璇第一眼看到水里那个倒影的时候一度怀疑那到底是不是自己。

“好美啊。”叶璇痴痴地摸摸自己的脸，转过身想让太后评价一番，这才看见何太后仰望着天空，眼角泛着泪光。

“太后…？”叶璇戳了戳何太后。

“回去吧。”何太后擦了擦眼角。

……

叶璇卸去了女装，好好沐浴一番后与何太后一同躺在床上。

或许是色欲之侵入的缘故，何太后很“自然”地接受了自己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算了，等小杀联系上那个有事说不完的时间之，自己就立马回去……情恍惚间，叶璇听到了有女人低声抽泣的声音。

“太后？”叶璇轻轻拍了拍何太后的肩膀。

“呜……？”何太后捂住脸，努力将声音压到最低。

叶璇毕竟不是个聋子，他将何太后翻过来，让她正脸对着自己。

何太后眼圈红肿，脸上的液体已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鼻涕，身体一抽一抽的，喉咙里还止不住地发出呜咽声。

“太后，你怎么了？”叶璇忙替何太后擦了擦脸。

“没，没事……你别管我…”何太后这幅模样甚是可怜。

叶璇似乎想起什么:“想大将军了？”

何太后听到这句话，呜咽声再也止不住，扒在叶璇身上大哭起来。

“我…十六岁入宫，凭哥哥照顾，才在后宫这滩浑水里扎根立足，可是…入了后宫，再想出这个圈子就难了……我…就连父亲过世都没法出宫吊丧……”

叶璇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得轻轻拍打她的肩头。

何太后虽贵为太后，也只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父亲、配偶、兄长相继去世，特别是何进死后，“太后”这一权位也只是个虚名了，现下朝廷动荡，不能将权力握在自己手里，确实是件令人恐慌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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