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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服】11-15 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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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卡门

20/09/25

(11)

这里是我家。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ba @ gmail.ㄈòМ 获取更多小说 ltxsFb.Com小区的小巷里,两头分别停了一辆车。片儿的面包车卡在出口,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尽头。

那是张亮平的车。

李猛下了车,给后门的保安塞了七个红包和十包烟,看着他离开,把小巷封

了路障。两个片儿把我从车座上拉起来,拽我下车。「你们做什么?」我手被铐

在身后,「你们到这儿来做什么!」

副驾驶的片儿人狠话不多,下车后,直接给了我一拳。我吐了口血沫,看着

李猛,看他又回到面包车里。

刘璐跪在后座,额头顶着储物槽,双手垂在身下。她睁着双眼,脸色潮红,

嘴里说自己的名字。男经理从她身上下来了,阳具拔出来,啵的一声,拉出粘稠

白丝。

他和李猛寒暄几句,离开了此地。但李猛没走,他当着我的面,拍了拍那个

撅起的雪臀。

「我老舅一会儿来,把这傻逼拉远儿咯,免得打扰老人家。」李猛嘱咐片儿,

又看向我,「你放心,我舅岁数大了,那里不太行,你妈不会尽心的。」

他们还想……我在地上不走,片儿就来踢我,把我踢倒了。一个人抓我的脚

踝,一个人抬我被铐住的手腕,像是去宰一头猪,拎起我的四肢,把我抬走了。

「小伙子,大人的事,你看开点。」老片儿俯视我,「你妈先是瞧不起老头

找乐子,又是打了人家侄子。你爸现在急着认错,那这老婆再不给拿出来玩玩,

说不过去了嗷。」

啪啪啪啪从车里传出来。我不听这老片儿的理客中,看着面包车。

李猛撞击刘璐的屁股,肉棒在她股间进出。他就是故意的,拽着她的脑袋,

换了方向,让她正面朝车外,给我看见。

「知错了吗?」李猛揪着她的头发,向后拉扯,逼她仰起下巴。她剧烈地粗

喘。「错没错!」小妇人的雪臀受猛烈冲击,浪一样颤动。

他站起身,顶得小妇人也被迫站立。两人跌跌撞撞下了车,站到车门外。他

故意的,故意想我看见,故意想我听见。

怎么会这样?我想问,但不晓得问谁好。小时前,妈妈才让我相信她有力量。

那个抓住李猛的衣领,反手一掌扇他巴掌的刘璐。那个文文静静的老母猫,竟然

那样霸道,为了我,她变了一个人。

「什么互殴?没有互殴!」冰山小姐霸气十足,我那时的怒气消了一半,只

因她比我还狠。刘璐护住儿子而暴怒,一巴掌将李猛抡倒在地,「看见没?我也

打了!」

我想象着刘璐那股狠劲儿,突然又有力量,竟然挣脱了片儿的手!那老片儿

骂我,上前就是一脚,踢在我心口!我忍疼,绕过他支撑的腿,用手铐一拉,把

老片儿给拽倒在地!

「错……」

刘璐鼻翼微张,一根阳具在她体内突进,一路横冲直撞。「错了……」

李猛尖声讥笑,笑看着我和片儿扭打。我的妈妈,这个先前对他穷追猛打的

小妇人,被他操得说错了。啪啪啪的声响,她后脑被揪着,睁大双眼,不停叫着

「错了」。半个拳头大的奶子旋转摇晃。

我想避开,但没法不看。妈妈就站在不远,光着脚,垫起脚尖,上身前倾,

双手被身后的李猛拽着。他在她体内抽送,粘液沿着她的大腿向下流淌。

「既然错了,就道歉,」李猛松开一只手,一巴掌抽她的屁股,「道歉!」

瘦子片儿骑在我身上,想制伏我,但他没有其他片儿狠,力气又小。我高举

双手,拿手铐砸他的头!

「错了,我错了……!」小妇人服输了,李猛的龟头每一次顶到她子宫口,

顶到我以前出生的地方,妈妈都要大叫「我错了」。

李猛揪着刘璐的头发,拽着她两只手腕,一步一步,朝我的方向走来。小妇

人屁股被撞红了。啪啪啪啪之中,她踮着脚尖,上身前倾,摇摇晃晃向前走。

老片儿从地上爬起来,又被我抱住脚踝,「手松开!狗娘养的!」他鞋子踩

我,我不松手,老片儿俯身踢我的脸,我红着眼睛看他。

「你还想打我是吧?」我妈妈也这么凶狠过。

刘璐当时抓着李猛的头发不放,看似嚣张,在儿子的眼中,像极了英雄。

「家里有点关系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

李猛每插她一下,都往前走一步。刘璐双眼睁得像铜铃大,脸色涨红,一次

又一次认错,她整个身子都在抽插中震颤,雪白的乳房上下跳动。

刘璐求饶的声音响亮,正如早点的时候,她不依不饶的质问,倔强地在学校

回响。

「你真以为自己能通天了?」她训斥李猛,「以为什么人都好欺负,你是要

吃亏的!」几个小时前,妈妈护着受伤的我,怒不可遏。

但是现在呢?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妈妈被李猛操得睁大双眸,额角绷起青筋,

她张大嘴,口水沿着下巴流淌,拉丝般滴到地上。

小妇人面对伤害儿子的同学,丢掉了家长的身段,但她哪里想过,自己一介

玩物,只有挨操的价值。李猛在身后抓住刘璐的双手,阳具在她的肉穴粘滋滋地

出入,放大了她的快感,盖过了一切。

「我错了……嗯!嗯!我错……嗯!」

男女交合处的汁水飞溅,淌过妈妈的双腿,小溪一样,流到她踮起的脚趾上。

瘦子片儿压住我的手,我怒叫一声,拼尽全力,双手砸了上去,手铐正中瘦

子片儿面门!他惨叫一声,满脸血。老片儿从地上爬起来了,他这回发狠了,一

脚踩在我肚子上!我胃部翻涌,背过气去,双眼一黑。

(12)

有声音。我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短暂失去了意识。浑身上下疼。几米远有男

人说话声。我在地上想翻身,但头晕脑胀,动一下就想吐。

我被人拖到了小巷尽头,连接着小区后门,但这里已经封上了。现在是凌晨,

一个人都没有。

张亮平的车就停在一旁。巷道里有三两个男人,我觉着眼睛泛花。

片儿们把守着小巷的进出口。张亮平的车停在巷道里,车外站着几个男人。

有两个身影我看得清楚:张亮平,和一个体态臃肿的老男人。

「您猜猜,戒指是谁买的?」

张亮平和那个老男人聊往事,语气卑微。他说刘璐当时说,她不想让别人觉

着她是那种女人,说罢,就把她掏钱买的戒指交给他。

「我老婆脸皮薄,被教授搞大肚子,能结婚总算好些,但也扛不住别人说三

道四。」张亮平嘿了一声,「死要面子。我当时看她底子不错,饭局拿得出手,

也就答应……」

「这么说,」胖老男人打断他,「她待你很好啊?」

张亮平可能没想到胖老男人这样讲。「要面子嘛,要面子就这样。明明穷的

叮当响,不服输,」爸爸陪笑,「谁晓得她攒了多久的钱。」

「要面子好啊。」

胖老男人点头,「要面子的人好驯服。你把她面子一揭,她就要死了,你再

合上,她就是婊子了。」

我想起李猛的话:「我老舅很没面子。」

这是他舅舅吗?我抬头,努力去看,看见了胖老男人,张亮平,那个副驾驶

的片儿,还有李猛。他们围着张亮平的车。

你不也要面子吗?我牙龈咬出血。那你又是被什么驯服了?

车子在震,车里是谁?我不晓得。我只看见一个男的背,两侧分别有一条雪

白雪白的腿,翘得高高的。

「李老,李老,您现在明白了吧?」爸爸急着说,「我老婆我还管不了?我

要她给谁操,她都得听!离婚啥的,也就是她赌个气,闹着玩儿的!谁把女人的

话当真啊?」

胖老男人不说话,不看他,不作表态。张亮平站着陪笑,李猛转过头,刚好

看见醒了的我,我睁着眼睛,看他们。

车外地上,一件白衬衣,还有褐色半截裤,泡在积水里。一双跑步鞋东倒西

歪,白色内裤揉成一团,塞在鞋口。胸罩不见了踪影。

「哼!哼!哼!」车内传出呻吟。

车窗里,一双雪白小腿在空中岔开,细长的双脚摆荡着。一个矮墩墩的男孩,

挺着腰,砰砰操着小妇人。

李晓修。我身上疼的不行。李猛堂弟也在。我只看见一对起落的小腿。李晓

修前后挺胯,那双小腿在他两边上下开合。先前面包车坐副驾驶的片儿,正倚着

后视镜,观赏车里的活春宫。

轿车震动,越来越剧烈。

李猛堂弟的阳具凶猛出入,肉穴像撑开的花瓣,蜜液四溢。他抓住她的脚踝,

将白皙的双脚置于脑后。小妇人的脚掌揽住他的头,脚尖点在一起,内八字并拢。

那两只我看了十七年的脚,够到了车窗。李晓修每次进攻,那几根纤长的脚

趾都被压在玻璃上。

「醒了?」

李猛朝我走来。他裤腰带没系,提着松垮垮的裤子,踢我的脑门儿,「问你

话呢。」

我没理他。轿车的震动越来越激烈,片儿刚想上前提醒,车震止住了。窗外

能看见李猛堂弟喘着气,像是完事了。

妈妈的头发遮住脸,但嘴唇圆圆地张着,呼出阵阵白雾。爸爸在外面看着,

又向胖老男人陪笑。

「你爸妈是死了吧,」李猛不忘嘲弄我,「你屎都被打出来了,都不管你?」

李晓修开了车门,走出来,那个胖老男人拍了拍他儿子,迈出步子,往车里

钻。片儿替他拉开车门。

胖老男人在车里回过头,举起小妇人的手。那只手上戴着戒指。

张亮平晓得了,也摸出了一个相同的戒指。他小跑过去,片儿拦住他,从手

里夺过戒指,转交给胖老男人。

车门关上了。片儿冲张亮平勾起嘴,张亮平淫秽地陪笑。

「不要让明天的自己更伤心,答应我?」妈妈的声音。她朝我伸出小指,我

无视她手上的戒指,和她勾了勾。

车里,妈妈的手让胖老男人把玩着,给他摘了戒指。她呆呆喘息,脚又被胖

老男人举了起来。

就算是闹了离婚,刘璐也一直戴着戒指。这原来是她买的,但过去我不晓得。

奶茶店那天回家,我嫌怪,还是问了她理由。

「婚姻里我是忠实的。我要离开的是你爸,不是忠实。」刘璐用戒指敲了敲

我心口,「现在这是对家人的忠实了。对你的。谁也摘不走。」

胖老男人将戒指戴在刘璐的脚趾上。车边一阵淫笑声。

他伏在小妇人的双腿间,提着肉棒,慢慢下压。窗外的人又只看见那具被压

着的雪臀,和翘在空中的双腿了。

「我堂弟说你妈谁都能操,以后要喊你废种。」李猛说,「但我不会这么叫

你的张平。毕竟刘阿姨让我很过瘾,我没那么讨厌你了。」

他蹲下来,「我能查到你小号,当然也晓得你相册里保存了啥。」他低声笑

我,「你小子有点癖好啊?」

那是过去的事了。是别扭,低级,不懂事的欲望。我埋下头,看着地面,心

中乱成一片。

「我不笑你,真的,相反还觉着你眼光不赖,」他一脸正色。「你老妈穴很

紧,紧得不像话,最后射你老家里,太爽了。」他说完就笑了,拍了拍我头顶,

像拍一条狗。

胖老男人握住妈妈的双手,十指相扣,阳具在她的腹腔深处探路。

「哦!」刘璐两眼迷离,双颊潮红。胖老男人不断向前顶,顶得她双脚在空

中摆动。

阳具不停向她深处挺进。男人肥硕的身子往下压,他背后的双腿翘得更高。

那两只脚快要踩上车窗了。

龟头猛地一顶。妈妈的眼眸上翻,大叫出声,双腿猛地一蹬。

咚!两只赤裸的脚抵住了车窗。那双脚在颤抖,死死压着玻璃,脚掌被压得

没有血色。

车外的围观者淫笑着,片儿看了一眼张亮平,李晓修则笑看我,冲我甩了甩

湿淋淋的阳具。

刘璐的脚是温热的,抵住车窗时,边缘泛起些微的雾。

轿车再次震动。随着胖老男人的抽送,刘璐那双脚不停地踩住车窗,左右脚

各戴了一枚戒指。

那老男人还回头看了一眼车外,我的亲生父亲,竟然跟着笑起来。

「你不想看下去,我可以叫人送你回家。」李猛转头看了一眼这简陋的小区,

「要么,你向我跪下,磕个头。」

什么?我看着地面。他说的什么话?

「磕个头,我就让你当我的狗腿子。『地址发布页邮箱: <a href="mailto:ltxsba@gmail.com">ltxsba@gmail.com</a> 』这可不是作践你。」李猛看着震动的轿

车,意味深,「我玩女人的时候,狗腿子都有份的。」

我牙齿咯得响,「你疯了,你们全都疯了……」

他只想看乐子。我晓得,这个畜生,还不如他混混堂弟叫人废种。他心里装

的只有乐子。

刘璐剧烈的呻吟传到了车外。她两只脚反反复复抵住车窗,脚趾上的戒指敲

击玻璃,噔噔作响。

胖老男人双手捧住妈妈的脸颊,她双眼翻白,眼角溢出幸福的泪水。阳具在

她肉穴中进出自如。他加速下腰,一次次冲撞她的子宫口。「哦!哦!哦!」她

呻吟声急促,已经被快感征服。

「你不晓得,张平,现在你老妈的脑子里啊,已经没有你了。她的脑子里只

有快乐。」

车窗里,白皙的屁股正被「砰」「砰」下压,一条肉根上上下下,在仰面的

肉穴里抽送。臀沟间注满了白浆。

这一定是噩梦,我想。因为这都太魔幻了。我不相信这是现实里能发生的事。

所以这一定是梦。我累了。只要我再次醒来,太阳又会照常升起。

但是太阳升起后,它还在发生呢?

「哦……!哦……!哦……!」

刘璐沙哑地叫着,嗓音粘稠,叫声里没有一点不情愿。

「让我走,」我艰难地说,「哪里都好,让我走……」

我不想待下去了。我攻击了,但没有用,我反抗了,但被打倒,我想杀人,

但杀不完,我死心了。我想躲进黑暗,烂在一个逃避腐败的角落里。

李猛一脚踩在我头顶上,「老子后悔了,不会叫人送你回去的!」他对我的

回答不满意,「要么跪下,我也让你爽爽,要么我喊多点人,都来你老家逛逛,

搅个洪水泛滥。」

我的脸被踩在土壤里,我喘不上气来,一时,我眼眶模糊。

当初的刘璐,闯见大饭店的丑恶,誓不罢休,要将所有男人的嘴脸公之于众。

张亮平求她不要离婚,被她恶心到骨子里。

「你清白,药倒那个女孩子是应酬,是大人物逼你的,」妈妈很鄙视他,

「那你说啊,大人物是谁,我找他去。」

现在你找到了,但你的厌恶之情呢?你还鄙视他们吗?你说话啊。

「啊!啊!啊!」妈妈亢奋地呻吟,对着胖老男人呼出热气,双脚在窗边扑

腾。

胖老男人正捧住刘璐的脸,看这个那天闯进饭店里的倔强小妇人,他拇指拨

开她的眼皮,欣赏她上翻的眼白。

他的龟头反复冲底,那雪白的盆腔像开了闸,泄洪了,每次男人插到底,大

量热液就涌出来,冲洗她的臀沟,后座上一片浓腥的积水。

可能是胖老男人的体重,可能是矮小女人的主动,轿车震动的激烈强过了上

一轮。

黑暗中,小巷里,响着戒指敲窗的声音,「噔,蹬,噔」。

「明明穷的叮当响,不服输,谁晓得她攒了多久的钱。」张亮平这样说年轻

时的妈妈。这像是冰山小姐能做出来的事。「戒指我买了,你收下吧,」刘璐冷

着脸,我可以想象,她把戒指拍在爸爸面前,是怎样的语气,「我不想让别人觉

着我是那种女人。」

现在,这两枚戒指都戴在她的脚上,一只脚各一枚。

「啊……!啊……!啊……!」

肥胖的背影一次次下压,妈妈的前脚掌不停敲玻璃。「噔噔」,「噔噔」,

「噔噔」,两枚戒指频繁击打着车窗。

车窗上都是雨珠,有的耐不住震动,落下划痕。

肥胖的身影向下压到底,将衰老的精液射进了我的出生地。不晓得过去多久,

车窗爆出一声巨响。

咚!那两只纤长的脚掌整只抵住了车窗。雨珠滑过裸足之间,脚掌红润。

我突然咬住李猛的小腿,李猛大声惊叫,站岗的片儿赶忙跑过来。我暴起,

将他拽翻在地!

冰山小姐岔开了双腿,透明的热液自下喷上车窗,玻璃泛起大片的雾。

我想起这个小妇人坐在窗边,张口呵气,玻璃泛起大片的雾。

「快点,趁雾还在……」

刘璐撅着嘴,双眼翻白,已经失声了。

那双脚筋挛了,极为夸张地抽搐着,戒指在妈妈的脚趾上勒出红印,噔噔作

响。

那也是雨天,妈妈在起雾的窗前,按了手印。手上的戒指蹭着玻璃,噔噔作

响。

「你也长这么大了啊……」

妈妈涨红着脸,额角有青筋,亢奋地喘,但喘不过气。她当时是这样的吗?

我记不清了。现实在与我的记忆相互蚕食。

赤裸的双脚,起雾的车窗,脚掌的纹络清晰可见。

热液又有一缕喷上来,接着又有一缕,在裸足之间滑落下去。雾蒙蒙的。

李猛还在用力推我,一个硬物在我头上重重一锤!我眼冒金星,瞬间,一个

麻袋罩住了我的头。

后门的片儿赶到了,把我彻底束缚起来。

(13)

五花大绑的我,被片儿抬回了家。这是李猛的命令,叫我在家里等他们。

我头上罩着麻袋,眼中一团黑,但我听见秒表的声音,那是妈妈买在书房里

的钟。家里静悄悄的,只有我一个人,不能动弹。

小妇人现在成了玩物,身在何方,男人们说了算。

我不晓得时间,只晓得自己疲惫了,像跑过几千公里,处在崩溃的边缘,逐

渐昏睡。

约莫临晨四点,我才逐渐苏醒。家中来了一大批「客人」,噪杂,不再是我

一个人。

学生们大声吆喝,像在开趴。书房外,厕所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噪音

不断,像是拍皮球,又像在打鼓。

有人摘了我的头罩,见我神智不清,扇了我一巴掌。

我先看见的,是家里的厕所。一帮男学生站在里头,都是学校的混混,他们

围着一个蹲坐的女人。刘璐正鸭子坐在地上,趴在马桶前。她的头垂在马桶里,

马桶里是黄色液体。不晓得是谁拉在里头,然后将小妇人的头按进去。

那双脚侧压在地,脚掌压出淡淡褶子。她下肢筋挛了,小腿一抽一抽的。通

红的屁股离地面距离,阴毛滴着水,地上一滩淡黄色,好像是她自己的。

浊液从她红肿的肉穴里醭地溢出,放屁一样,沿着大腿根细细长流。

「看见咱怎么在你家操你妈了吗?」李晓修见我清醒了,上来就是一脚。这

小个子性子生猛,差点让我喘不上气。

「猛哥本来说,给你一个下马威就行,我看不行!我们要天天来你家,然后

要你一个个喊爹!」

厕所里又传出哄笑声,也不晓得这帮混混又在做什么。我目视前方,脸色呆

呆的。不远处有一张桌子,桌上有一把剪刀。

李猛不晓得从哪儿冒出来,一把拉开他堂弟。这公子哥脸上的血已经洗干净

了,脸上多了一道印,可能是我先前造的,也可能是刘璐挠的。

「黄哥,麻烦你送走他,」李猛这么说,「送他回学校。」那个年轻片儿也

在厕所,和一帮高中生玩在一块儿,裤子都没穿。

李晓修吐了口痰,留在我家地板上。他回到厕所里,把小妇人从地上拉了起

来。

直到厕所门关上,李猛才对我说话,「我晓得你不怕死。」年轻片儿穿好了

制服,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而我呆看李猛。

「但刘阿姨有个三长两短,你还豁出去吗?意义呢?」李猛好像很不屑这么

说,「我真觉着威胁人没意思,但有时不得不这么说。」

意义?意义就是你死了,你们都去死。我想朝他冲过去,但腿是软的,已经

站不起来了,全靠片儿拖着。

「我实话告诉你,张平,我舅是没有老爷子当年那么夸张,但批个条子照样

能毙了你。这么个小地方,说法能编出花来。」李猛叹了口气,「但你到底是张

叔的种啊,干嘛搞成那样。我挺喜欢那乌龟男的,没啥底线,总能给我点儿乐子。」

片儿把我拽到家门口,我踉踉跄跄。这明明是我家,但我不能留下来。我像

丢了嗓子,一个词儿都说不出。

「最多工作日,弟兄几个来你家,做做客,你就当不晓得,照旧住校。拖张

叔的福,你妈不会记得多少,最多晓得有过男人。生活照旧,懂了吗?」

照旧,还照旧得了吗?厕所传出开闸放水的声音,我听见里面剧烈的拍击声。

「我这人呢,和大修不同,不爱把东西吃得满地渣儿。我是会打扫干净的。

但你要给脸不要脸,我就把地砖都砸碎。有时候低头就能守住的事,张平,你自

个儿掂量。」

他矮墩墩的堂弟,正把刘璐按在厕所门上操。玻璃门像快被震碎了。厕所里

传出小妇人的叫唤,十分高亢。没等我看下去,片儿就把我拉出了家。我再次被

押上面包车,给载回了学校。

这一次,我没再反抗。

下楼的时候,我撞见张亮平。他看我一眼,哼了一声。可能我从来就不是什

么儿子,只是他擦枪走火的恶果。

我也没觉着自己再有资格站在哪儿的制高点上。那个小妇人被留在了家里。

我被打垮了。

我回到寝室,倒头就睡,很沉。我晓得这很可耻,但我梦里又抱有希望。早

上醒来,我浑身酸痛,以为真是梦了一场。

但眼睛的伤还在。

(14)

我是半上午醒来的,算翘了课。宿管没管我,我睡到太阳照屁股。

同学们都晓得晚自习混乱,所以对我次日缺席,并没觉着奇怪,可能以为我

被记过赶回了家。舍友们被谁事先交代过,都没对外说我后来的晚归。

但老师总比看客晓得多。他们没让我请假,教导处也没给我处分,但是他们

对我的缺勤,都默不作声。

我去了午休前的最后一堂课。除了左眼,我身上明显多了更多伤。但班主任

见了我,没提昨晚,当没发生过。

刘璐中午来学校了。

不同于昨晚大庭广众护犊子的气势,她特意选了午休时间,在无人的过道里

看我。她给我买了快餐,但我吃过午饭了。

小妇人一如往常,脸上没啥表情,语气寡淡,像啥也没发生过。她说我一定

吓坏了吧,妈妈一晚没回消息。她冷静安抚我,说她昨天打了人,和李猛家长一

起被带走了,等和解的时候,天都亮了。

这是你自己想的说辞,还是什么人叫你说的故事?我胃里一阵翻滚。

什么时候人最难受?不是你爱的人说谎,而是你晓得她在说谎,但她不晓得

你晓得。还有很大可能,你不得不顺着说下去。

当地所调解的时候不给你用手机吗?我没问出来,现在任何追问都狠毒。

刘璐能感到我欲言又止,她更难过了,「是妈妈不对,没想到后来连医院都

没去成。我该知会你一声的,又怕你睡了。」

别道歉啊,我想。你有啥好道歉的。

李猛的蓝色迷药,能让人难忆药效时发生的事。但这究竟是让妈妈彻底丧失

记忆,还是只是混淆了细节,我不晓得答案。但是,她下体红肿是消不掉的,身

体透支也不能弥补。刘璐前一刻还在学校和人争执,很快在自己家里苏醒。那帮

大男孩完事了,恐怕都不会给她清洗身子。

刘璐不是傻子,至少猜到遭遇了什么。李猛也不是傻子,不会让她在一无所

知中闹事儿,他一定留了话头。她现在这么镇定地来安抚我,肯定是和谁妥协了。

被丈夫用药出卖,被自己教训过的男孩凌辱,无论她晓不晓得昨晚,刘璐依

然是一张冷冰冰的脸。我辛亏知情,否则小妇人有啥不想你发现的事,你就永远

要被蒙在鼓里。

「我来的路上,给你买了快餐,」妈妈努力让气氛活跃点,但她不擅长做这

事儿。

「我在食堂吃过了。」我接过餐盒,说晚上再吃。

「你眼睛怎么样?」她像才意识到这事儿更重要,连忙抬起手,摸我脸。

刘璐贴近了,我看见她的脖颈上,有一个针扎的红点,微微发胀,像蚊子叮

了一口。我一个激灵。

「这么疼?」她把手缩回去。

「只是皮外伤,不打紧。」我不看妈妈,不敢再看,再看就要想事儿,一想

事儿,我就想发疯。

刘璐打定了主意,「我给你做一个眼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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