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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欲(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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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我们门里的事……你下次给我个夜明珠吧……今天累死我了……」苏瞳越发往梁纾文怀里钻去,温暖的体温让她昏昏欲睡。

门里?梁纾文没听明白,轻抚着女子后背,也渐渐入了梦乡。

次日,梁纾文睡晚了,巳时才醒,但怀里的小懒猫还没醒,八爪鱼样趴在他身上,不禁好笑,点了点她的鼻子。

翘鼻微皱,不满地蹭了蹭。

「小懒猫,该起了,再不起,小四又要跳脚了」梁纾文知她辛劳,不忍吵醒她,但她扒着他,让他根本无法起身。

「唔……我要再睡……待会要出去……」苏瞳翻了个身,放开人形抱枕,含含糊糊说道。

梁纾文颦眉:「又出去么?晚上回来吗?」梁纾文没意识到,自己的问话好像夫妻间的问话。

只是光想着她一个女子,能有什么事,要这样日出晚归的,就算没日出但十分地晚归。

苏瞳回答他一个背部。

梁纾文无奈,起身着衣、洗漱。

待出得门来,又见小四幽怨的眼,呵呵,小四真的不喜欢瞳儿。

梁纾文暗自好笑,却装作不知道:「有什么事么?」「公子,杨大人已等候多时了。

公子向来都很早起的,自那女人来了后……」小四又要开始了。

「好了,知道了」梁纾文不待他说完,转身便走了。

呜呜……公子学坏了……小四幽怨眼目送他家公子。

话说这边,杨泰康得到苏瞳的指示,兑了一万两银票,又上门来拜访。

「梁大人,呵呵,多次打扰,真是过意不去。

只是下官听说大人为黄河治水之是头痛不已,在下不才,家中略有薄产,表表心意」说得十分诚恳。

梁纾文第一次收不正当来源的银两,心里惴惴,但装作若无其事样,平静接过:「我会向皇上表明你的忠心的,这些银两全以你的名义捐赠」杨泰康暗想,此人还真会说场面话,送到了你手里,怎么还可能吐出来,讪笑道:「呵呵,大人说笑了,以大人的名义就好了。

只是现如今杭州司马一职正好有空缺,大人若在太守大人面前,对我美言推荐几句,下官就不胜感激了」「哦?我便问问那尚太守罢,但毕竟非我管辖范围,最后还是得尚大人决定决定」梁纾文暗忖道,原来是为了这么个职位,胃口可不小,整整升了两品,而且司马管理综理事务,并参予军事计划,实权不小啊。

「那是那是,如此便多谢大人了。

下官不打扰大人办公,先行告退」杨泰康喜出望外。

「慢走,不送」梁纾文待他走远了,细数了下银票,咋舌,居然有一万两。

这个姓杨的,出手还真大方,五万两就已经凑到五分之一了。

不禁感叹万千,若他以查缴税漏洞来集钱,怕是又费力又得罪人,走这歪门邪道却又得人心又能迅速敛财,唉~,这是什么世道。

梁纾文感慨一番后,回后院找苏瞳,欲告诉她敛钱成功,却发现她已起身离开,不仅再次抱怨,她个姑娘家家,怎么比他堂堂两江总督大人还忙,真是说不过去。

这厢,苏瞳来到千绮罗裳庄杭州分店,把昨夜的猜测写上小条,飞鸽传信回爱媛门。

刚放飞鸽子,便有只信鸽飞回,取下字条一看,原来是罗轻裳给苏瞳的回复:快意楼愿接理此事,条件是欲与你面谈,酬金可免,答应否。

苏瞳颦眉,一来惊讶快意楼速度如此之快,必定是城城都有据点,才能如此快速答复,势力不可估计。

二来,见她做什么呢,她能比得上那高额酬金吗?思索半天,躲避不是她的一项作风,有免费的午餐不吃更不是她的作风,回信给师傅,答应了。

快意楼楼主五日后,杭州城最大酒楼――味宓居,水仙包厢中,苏瞳端坐八仙桌前,手中把玩着青瓷白茶盏。

巳时已过,快意楼之人,应该到了。

正如此想着,传来一阵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进来」随着声音,包厢房门被推开,走进一男子。

这男子身着大红绣金边长衫,领口衣袖处用金线绣满了牡丹,身材修长、纤细小腰处系了根淡金色腰带,一双凤眼秋波流溢,仿佛有万般风语还休,好一个散发着妖异鬼魅、张狂自恋之美的男子。

苏瞳上下左右来回打量了好几番,与梁纾文的羞涩可爱迥然不同,倒也颇有意思。

那男子仿佛早以习惯,为万人瞩目之目标,对苏瞳非同常人的热辣视线,甘之如饴,右嘴角扯动,邪笑,直勾勾地回视回去。

施施然,迈到桌前坐下:「苏姑娘,对在下的容貌可满意?」苏瞳诚实好孩子样的点头:「不错,很不错」「呵呵……」男子笑声如啼莺宛转,肩头微耸动,如微风中舞动的牡丹花,艳丽非常:「这是自然。

只是在下却失望的很,爱媛门少门主,原来只是如此模样……可惜……可惜……果然如我这般才貌兼备之人,世间罕有啊」苏瞳嘴角微抽搐,暗忖:你那如城墙拐角的厚脸皮也是世间罕有。

淡淡讽刺道:「这容貌,小女子是见到了,但阁下所谓的才,末曾见识过,小女子不予置啄。

只是进来这许久,也不见阁下自报家门,失礼也是人间少见啊」男子不以为意,笑容更甚:「苏姑娘一直盯着在下打量,姑娘的大胆也是人间少有啊」讽刺苏瞳毫无女子的矜持。

苏瞳仰头朗笑。

「哈哈,过奖了,这正是小女子的特色」颇为得意地说:「不知阁下是快意楼的何人?」男子笑容瞬间僵住,随即恢复:「不愧是爱媛门少门主,果然非一般女子。

在下快意楼——姚觅飞」苏瞳甚是惊讶:「竟然惊动了快意楼楼主,小女子真是何德何能」此人姚觅飞正是江湖中闻名已久的快意楼楼主,据闻,此人自恋非常,行事张狂,素喜着红衣。

一对判官笔,使得出入化、自如无比,如同自己手臂一般。

「有的有的。

数年前,贵门也只能算个二流门派,虽说武功路数不少,但一群女子实力有限,其他衣裳布料店虽是不错,但数量泛泛。

近几年来,却势力大涨,南北皆有生意往来,而且各行各业,其中积累的财富,怕是我快意楼再如何辛苦卖命也没有的。

听说,这些都是苏姑娘在打理,让在下如何能不来见识见识呢」姚觅飞颇具玩味地望着苏瞳。

苏瞳暗忖:果然是搞情报的,底下的生意来往也被知道了。

面上却不动声色:「姚公子过奖了,都是师姐妹们的同心协力,做了点生意,糊口罢了」姚觅飞挑眉:「苏姑娘过谦了,我看应该是姑娘一人之力,惠及爱媛门而已」苏瞳暗骂:是又怎样,干你屁事。

但有求于他,不能造次。

讪笑着扯回正题上:「哪里哪里。

姚公子,弊门的生意,贵楼接还是不接呢?」「接,那当然接了。

在下最是个俗人,最爱那俗物,金子银子不限」姚觅飞姿态优雅地抚抚发鬓,整理整理。

苏瞳巨汗,动作优雅高贵无比,话语却直接俗气。

「但,贵方不是说可以不收钱么?你们有什么条件」苏瞳说道。

「呵呵,」姚觅飞笑得花枝乱颤:「苏姑娘果然爽快,哈哈,我喜欢。

我们这么合拍,哪能不合髂兀俊?苏瞳鸡皮疙瘩四起:切……你个自恋狂,随随便便就开口说喜欢,若换了别的女子,还不得信以为真,让你给骗了。

谁要和你合拍啊,切……「恐怕小女子能力有限,还是直接如他人般,付给你们酬金,简单快捷」苏瞳老有种感觉,少与这人打交道的好。

是因为他行事太难把握还是别的原因,她也说不清。

「但我恐怕想要对付你们的人,不是那么轻易能应付得了的。

若有我们帮你们,就不同了」姚觅飞一付老在在的样子,等着鱼儿自动上钩。

难道果然是她猜测的那人么,却不表露:「现如今,也不知道是谁啊。

况且,姚楼主如此爱俗物之人,哪会做亏本生意,白白帮人的」「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姚觅飞媚眼飞扬,眸光流转:「苏姑娘越来越对我胃口了,的确如此。

我希望与苏姑娘合作,作生意。

你那些绝妙点子,能否为我快意楼也想数个?」苏瞳哪肯上他的贼船:「哪有什么绝妙点子?」「酒楼的贵宾卡、医馆的住馆院、钱庄的赊贷制……样样绝妙无比」姚觅飞紧盯不放。

KAO,居然知道得这么详细,想否认都否认不了。

苏瞳郁结。

但也装作无所谓样,学他撩撩发丝:「小意思而已,不值一提。

只是我为何要与贵楼合作呢?你出消息我出钱,货款两清。

你既知道我的本事,那幕后挑衅之人,我也不见得放在眼里啊」姚觅飞向来都是他狂妄高傲的份,没想到今天遇见个也如此狂妄的女子,意味深长地道:「姑娘不值一提的东西可分量可不轻啊。

只是贵门派虽然财力雄厚,但不见得在武力上在江湖势力上胜得过武林盟主—雷利清吧?」说罢看好戏一般,仔细观测苏瞳的反应。

苏瞳听得,暗忖:果然和他有关,自己的猜测没错,只是……苏瞳装作疑惑样:「我爱媛门,与那武林盟主没打过交道,怎么会是他呢?莫不是快意楼消息有误?」姚觅飞哪容得她诋毁江湖鼎鼎大名的快意楼,横眉道:「我快意楼的消息,从末有人说过假的,姑娘是第一个。

没打过交道?贵派师祖与那雷利清不是曾经有过一段情吗?」苏瞳意思意思的点点头:「原来我是第一个呀,好荣幸啊」姚觅飞嘴角抽搐,若是旁人早就惶恐得不行了,她……她居然还敢这么说……哼,真是气煞他也。

苏瞳继续说:「是有过暧昧关系,但是他先负了我师祖,怎么都应该是他内疚,数十年后再来找我们的茬子,那也太变态了吧。

更何况那手段低劣,没有一点武林盟主风范,应该再卑鄙一点,才配得上他的名头啊」姚觅飞彻底无语、冷汗。

俗世中,女子名节无比重要,她居然毫不在意的承认有暧昧关系?!!还对破坏她门里生意之人的手段表示失望?!!!缓了一会才说:「雷利清内疚,并不代表他的夫人会内疚。

怕是不仅不会内疚,还妒火高涨呢」「哦……果然如此……」苏瞳也不意外,反而点头称是。

商谈「哦……果然如此……」苏瞳也不意外,反而点头称是。

姚觅飞心想,还末收得她的酬金,却已把消息给了她……真是……真是不爽……「只是……为何他夫人这么久之后才行动?以前也应该有所耳闻才对啊」苏瞳扑闪扑闪凤眼,求知欲甚强地望着姚觅飞。

「怕是最近才知道雷盟主对贵师祖念念不忘吧」既然已经说了,就全说了吧,他姚觅飞也不是那么小气之人。

「唔……这样啊……」苏瞳托腮思索。

姚觅飞见她此时倒有几分孩子气了,毫无女子的优雅端庄之态,半个身子都要趴在桌上了,笑道:「虽说是盟主夫人,但她父亲是上届盟主,势力也不容小觑。

苏姑娘不如考虑与我快意楼合作啊」苏瞳斜瞄他一眼,摆明了不信:「快意楼为了几个钱,就和武林盟主干上?也太不划算了吧」姚觅飞暗忖,此人果然精明厉害,看来不托底说出,是无意合作事宜了,无奈道:「我派与那盟主也有些冲突」哼哼,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帮助什么的,明明是自己本来就要去对付那人,找多个同盟而已。

「哦……」苏瞳吊儿郎当地发出怪音:「这样的话,我们两派算是一起携手对付狗屁盟主,这个消息的酬金,就算是合作的见面礼吧,免了吧」姚觅飞皱眉,没讨得她出生意点子,还把他辛苦查得的消息给搭进去了。

郁结:「这样我可亏大了呀」苏瞳安慰道:「姚公子,眼光放长远些,总会收获回来的。

大家都有共同的敌人,就莫要如此斤斤计较了」开空头支票谁不会啊。

姚觅飞心想,还成他斤斤计较了,果真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但他素来是虽性而为之人,觉得苏瞳这人很是有趣,不愿与她翻脸断交,便微笑道:「苏姑娘都如此说了,姚某也不好显得太过小气。

只是,若以后有事请教之时,还望苏姑娘能记得今日的这个人情」「好说好说」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苏瞳笑盈盈:「如此的话,姚公子可否详细与我说说那雷夫人是怎么回事?」「雷夫人,闺名严婉婉,是上届武林盟主严英中的独女,倍受宠爱,性格刁蛮泼辣。

自见得那雷利清,觉得他甚是眉清目秀,当年也算是青年才俊,便看上了眼,」姚觅飞颇是不屑,想是觉得自己比他好看多了吧:「严婉婉让她父亲,想尽办法,助那雷利清名气大涨,威逼再加上以盟主之位利诱,让他与你师祖分手,娶了她。

这些年也算恩爱,相安无事。

谁知……嘿嘿……」一阵阴笑:「严婉婉无意中在暗室的一个暗格里,发现了绣有你师祖姓名的手帕。

即刻醋意大发,与那雷利清大闹了一番。

之后便有了针对贵派的行动」苏瞳毫不掩饰地骂道:「这臭婆娘,欺负我师祖的账都没算呢,还敢找上门来,找死!!自家男人看不住,没本事,就来找我们晦气,你奶奶的」姚觅飞还真没见过这么粗俗骂人的女子,讪笑道:「苏姑娘莫气,以你我之力,对付他们虽会有些棘手,但绝不成问题」苏瞳靠回椅背端坐,上下打量姚觅飞,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等到姚觅飞都有些不自在了,才缓缓问道:「贵派与那雷利清有何恩怨?」姚觅飞清清嗓子,这女人真不害臊,盯着男人如此的看,虽然他十分俊美,但……:「咳咳,本来我快意楼与江湖各派井水不犯河水,但有次探取消息的时候,不小心把雷盟主给得罪了,他便明面上暗地里,怂恿其他门派对我快意楼多处诋毁,打压」「哼,看他始乱终弃,就知道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靠个裙带关系爬上高位,算得什么本事。

好,姚公子,你们有什么计划,打算如何对付他?那严婉婉的作为,雷利清肯定是知晓的,我爱媛门也为师祖出口气,免得让人以为我们好欺负,我定要让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苏瞳冷冷说道。

「直接硬碰硬,可能不行,他那伪善面目,还是骗得了一些人,听从于他的」姚觅飞思索着道。

「何不利用贵派擅长之处呢?」苏瞳建议道。

「如何说?」姚觅飞挑眉。

「你们若打探到盟主大人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或者威胁之,或者公开之」苏瞳心想,又一个伪君子,会不会像岳不群一样,练什么要自宫的武功啊?!心里暗自奸笑。

「雷老头,素来行事谨慎,少有把柄」姚觅飞也不是没想过这个方法。

「哎哟,这种事情,大家相信便是真的,大家不相信便是假的。

真真假假,不都看你怎么安排了嘛」「呵呵,苏姑娘和贵师祖及师傅的作风完全不一样嘛」姚觅飞颇有意味笑道。

罗爱媛正义爽气,罗轻裳平凡刻板,怎么就收了个这样的徒弟?!「莫说师门,便是天下,我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啦」苏瞳不以为意地说道,她是指她穿越之事,别人再也不可能有的。

但姚觅飞听来,就觉得这女子也末免太狂妄了,不过他喜欢:「哈哈哈哈,少门主果然没让我失望。

在下很期待与你的联手协作。

两个月后的武林盟主大会,少门主是否前往?不如与在下一同前往」「嗯,有所耳闻,但路途甚远,是在江西赣州么?」苏瞳听师姐说过,武林盟主五年一选,之前几届都是雷利清连任。

这次,雷利清也年事已高,他已声称不再连任,许多江湖人士都比之前更踊跃参与这盟主之位争夺。

只是听说雷利清之子也会报名参与,许多人都觉得他会子承父位,是盟主的热门人选。

「是。

山途路远,苏姑娘一人多有不便,不如结伴同行」若是旁人,姚觅飞理都不理的,但若是对自己胃口的人,他倒也不扭捏。

「唔……也好啊,待我去见识见识那雷盟主与雷夫人,嘿嘿嘿」苏瞳不怀好意地奸笑。

「好呀,那半月后出发如何?」「行。

你去千绮罗裳庄找我即可」两人谈妥,便各自散去。

拒绝苏瞳回到千绮罗裳庄,齐跃给了她罗轻裳让人给她带的一封信和一个包裹。

她末细看,收好。

想了想,好像已经数日末见小文文了,倒有些想念他,于是翩然回到了杭州行公馆。

没规规矩矩地从正门入,而是从隐蔽树荫处翻墙而入,来到她住的西厢房。

把东西放好后,觉得这几日奔波、殚思竭虑还真有些疲惫,分外渴望泡个舒服的澡,便唤了个丫环,让她烧水,借口说梁纾文要沐浴。

待丫环将热水,注满浴桶,水气氤氲,洒入花瓣,香气萦绕。

苏瞳挥手让丫环退下后,褪去衣衫,迈纤细白玉长腿,跨入浴桶,缓缓坐下,热水渐渐淹过大腿、小腹、酥胸、玉颈……水波荡漾、玉体娇陈,好一副活色生香浴女图。

「呼~~」苏瞳惬意地长叹一声,闭目靠桶壁,专心感受盈盈热水将身体中的疲劳驱逐,暖到身,暖到心。

此时,苏瞳听得有人放轻了脚步声,从内室走了进来。

以她的功力自然听得出是梁纾文,便不动声色,依旧闭目享受。

梁纾文待进来,就看见苏瞳泡在浴桶中,微波荡漾的水面上,零星漂浮着些许绛红花瓣,让水下的玉体若隐若现,她面带一丝笑意和一丝惬意,舒适地不设防的靠在桶边,白皙娇俏的小脸上,被热水蒸得浮上了两团红云,额头上有些细密的小汗珠,显得有一分天真的俏丽。

拿起搁在屏风处的锦巾,轻轻给她拭去额头的细汗。

「唔~」苏瞳舒爽地嘤咛,抓住梁纾文的手,微微睁开眼睛,好一副慵懒的姿态,娇俏说道:「你下不下来泡会儿?」「不了」梁纾文摇头轻声说道:「要不要给你擦擦背?」「嗯~,好啊」苏瞳懒懒的说,身子前伏,双手搭在前方桶沿上,露出后面白嫩的肌肤。

梁纾文咽了咽口水,集中精力,专心致志地拿起锦巾擦拭,后脖子左右擦擦,圆润的肩头来回擦拭,女子水下的娇躯也随着梁纾文的动作微微晃动。

他挽起袖子,渐渐往下擦拭,上下来回地擦,滑滑的锦巾擦拭着光滑的肌肤。

「唔~好舒服啊~」苏瞳的脑袋搭在手臂上,左摆摆右晃晃,含糊的声音:「文文,这些天收了多少钱了啊?」梁纾文不知嗓子是给这水气粘住了还是给这美色粘住了,清了清嗓子,「咳,有三、四万两了」「哦?!好快啊,过几天就能凑够五万两了,那你任务完成在望啊」说到钱,苏瞳回复了些许精,转身和梁纾文兴致勃勃的说道。

梁纾文把眼光调开,不去看那女子胸前晃动的柔软,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是啊,怕不用半个月,应该就成了。

这次还要多谢你」他略顿了顿,探询地问道:「瞳儿,你……你和我回京可好?」苏瞳这下彻底清醒了,凑前讶异道:「为何?」梁纾文细细地凝视苏瞳的双眸,手握住搭在桶沿的红酥手:「和我回京吧。

你在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会好好待你的」苏瞳的心「咯噔」一下,暗忖道:天啊,这算是变相的表白么?该怎么样说才不会伤害到他纯真幼小稚嫩可爱的心灵呢?苏瞳干笑几声:「嘿嘿嘿……这个……我以什么身份跟你回去呢?」把球踢回给梁纾文。

梁纾文有一瞬间的凝滞,继而俯身拨顺苏瞳额前浸湿的黑发,柔声道:「瞳儿,我会和娘说,给你个身份,堂堂正正地娶你入门的」「做妾?!」苏瞳眉梢一挑。

「这……」梁纾文虽知道苏瞳的性子烈,做妾她必然会觉得委屈,但要说服娘接纳她为正室,怕是需要些功夫的。

苏瞳见他一副为难相,赶苍蝇似的挥手:「没事,不用这么为难,我是不会随你回去的」梁纾文急切的说:「我会说服娘的,瞳儿,相信我」「傻瓜,」苏瞳拍小狗似的,拍拍小文文的肩膀:「即便是正室,我也是不会随你回去的。

把锦巾给我,水有些凉了」梁纾文转身拿来,苏瞳在腋下围成一圈,踏出浴桶来。

梁纾文上前抱住,继续刚才的话题:「为什么,瞳儿?」真是痴缠啊。

苏瞳搂住他的颈脖,认真的问:「你堂堂总督大人、状元朗,自己的婚事能避过皇帝和你娘自己作主么?再说了,我若嫁给你,做个总督夫人,成日与那些达官贵人的大小夫人应酬寒暄,不得闷死我?!」梁纾文情复杂,颇有些难过的说:「难道你宁愿留在欢宵阁,也不愿嫁与我为妻么?」「我不会一直留在那的,不用担心我,嗯?」苏瞳亲亲梁纾文嘴角。

「啊?那你去哪?」梁纾文越发觉得她好秘,行为如此妄为,行踪如此自由。

「去赣区」苏瞳有些乏了,整个身子依偎在梁纾文身上,不太想花精力来编故事,隐瞒他了。

「赣区?」梁纾文在脑中搜索地图:「岭南山区么?你一个姑娘家去那干嘛?深山老林处听说还有瘴气呢」「那有个武林大会要召开,我去凑热闹」苏瞳托盘而出,怎么觉得自己现在是被审的犯人呢?算了,看在小文文也是关心自己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梁纾文听了,眉峰紧锁,把苏瞳抱入内室,放在床帏上,自己则端坐床沿,一副欲详谈样。

「瞳儿,你到底是何许人,为什么会去参合武林大会,那很危险的,知道吗?而且路途遥远……」苏瞳红唇覆上喋喋不休的嘴唇,宛转相承……「呼~瞳儿~回答我的问话」梁纾文待喘过气来,水气迷蒙的眼睛瞪着苏瞳。

「好啦好啦,我说~」苏瞳靠在他身上:「我会武功,不会有危险。

我去那是有正事要办的,就之前与你说过的,麻烦事,要去解决掉」梁纾文张口结舌,有许多疑问:「你明明有武艺在身,为何要在欢宵阁做……?那麻烦事危险不危险?你一人前去吗?」苏瞳头大,活生生一个唐僧再现嘛,伸食指压住润泽红唇:「你今天好多问题。

我去欢宵阁自然是为了遇见你。

你若不在此处了,我自然也就不留在欢宵阁了」梁纾文闻言脸颊泛上红云。

「那麻烦事若不解决就会很麻烦。

有人与我一起前往,没事,不用担心」苏瞳说完,用手指摩挲粉唇。

「瞳儿~」梁纾文把苏瞳抱入怀,把头埋入她青丝中,闷闷地说:「我想到要与你分开,便心口好闷,不知为何。

你若去了赣区,怕是以后都难见到你了」「没事,我武功很高,得空的时候就去京城看你嘛」苏瞳安慰道,至于是否能成行,就得看天时地利人和诸多条件了。

「真的?!」梁纾文即刻精奕奕,满含期待地望着苏瞳。

「嗯,我保证~」苏瞳亲亲可爱小狗狗的鼻尖。

真的有些疲倦了,苏瞳拉开锦被,滑入躺下。

梁纾文亦趋了上来,手搭细腰,悄悄掀开锦巾,不老实地上下探寻起来。

「唔~人家好累了……」苏瞳微睁眼,细声抗议。

梁纾文想到没多少天便要和这妖女分离,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只想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想与她合而为一,想见她在自己身下失去理智的尖叫喘息。

手越发的逗弄起来,左手指尖划弄着胸前柔软的顶端,揉捏挤压;右手浅浅探入甬道,上下左右徘徊。

「嗯~讨厌~」苏瞳拱起上身,紧挟双腿,数日末曾欢愉,身子甚是敏感,已经有些情动了。

梁纾文更加带着排山倒海似的渴望,大力爱抚身下的娇躯,甚至有几分粗鲁。

右手由一指,增加到三指,津液弥溢,糜烂水渍声起。

梁纾文大汗淋漓,身下欲望高扬叫嚣。

苏瞳难受地喘息着:「进来吧……嗯~」梁纾文一鼓作气,猛地整根插入,舒服地叹口气后,长长提了口气,便如狂风大浪般,猛烈攻击起来。

「啊……哈……啊……」苏瞳被撞得玉体忽上忽下,身上泛着艳丽的绯红。

「呼~呼~」梁纾文卯足了劲,剧烈喘息中,持续。

不一会,苏瞳已受不了,接踵而来的激情快感像巨浪般淹没了她,脑子一片空白,尖叫着,全身抽搐痉挛,达到。

梁纾文也几日末有情事,被狭窒的甬道,剧烈收缩吸附着,一个猛冲下,热流宣泄在苏瞳体内。

……待梁纾文喘息缓过来,又将苏瞳的一条玉腿,高高架起,放置肩上,继续撞击那娇嫩秘之处。

「啊~」苏瞳哀号一声:「你没完没了了么?」梁纾文俯身,用火热的吻,封住女子不满的声音。

「唔……唔……」苏瞳因为男子的俯身,觉得那炙热之物进入得更深了,脑袋又昏沉起来。

……红被翻浪,良宵美景,彻夜无休。

分别苏瞳与梁纾文日夜耳鬓厮磨,融乳凤鸾颠倒。

终于分别之日在即,梁纾文依然腻味在苏瞳身边。

两人把长塌搬至后院树荫处,喝着香茶,絮絮细语,间或梁纾文偷个香吻。

「瞳儿,这个送予你」梁纾文从怀中掏出个碧绿玉手镯。

翠碧欲滴,中间嵌着云絮花纹,贵气逼人。

苏瞳接过,对着阳光端详:「好像很贵哦,你受贿收来的?」暗想,若送我个夜明珠更好。

「才不是呢,是我自己为你挑选的」梁纾文手环女子,下巴搭在她肩上:「来,我给你带上」翠绿衬着白皙手腕,活泼灵动、娇俏可爱。

「别摘下来……」梁纾文在她耳边细声说道,轻轻啮咬白玉耳垂。

「呵呵……」麻麻痒痒的,苏瞳瑟缩着颈脖轻笑。

「说,好」梁纾文不依不饶,把整个耳垂卷入口中。

「啊……好啦好啦,不摘还不行么」苏瞳娇嗔一声,作势推开男子。

梁纾文终于不再闹苏瞳,静静地抱着他,良久,低声道:「瞳儿,我会想你的。

你一定要来京城找我」苏瞳闻及,一刹那有丝感动,回头,捧着他的脸,放柔了眉目,轻声应许:「好,我会去找你的,一定」……翌日清晨,一队人马列于杭州行公馆前,梁纾文立于轿旁,恋恋不舍地望着苏瞳,欲语还休,万般言语皆凝聚在那痴痴的眼中,投向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女子。

苏瞳也不催促他,只静静站着,回望他。

如此缠绵景象,却被沙哑变声期的男声打断:「公子,该走了,时间不早了」是小四一脸不满的在催促。

哼,早走早好,快点摆脱这妖媚惑众的妖女。

省得他家公子整日失魂落魄的,公务也不勤作了,只会见些满脸奸相的溜须拍马之人。

「好了,走吧」梁纾文再深深地望了苏瞳一眼,终于转身上了轿。

苏瞳拿出手绢良家妇女状轻轻挥舞,并作势拭泪。

梁纾文撩布帘,见到此幕,心里暗骂:哼,这妖女又在装腔作势了,他敢打赌,妖女的眼睛绝对是干涸的。

见大队人马走远了,苏瞳才长舒了口气,这些日子,被梁纾文连续不断的纠缠缠绵,缠绵纠缠,饶是她也有些疲惫了,真不知那小子是不是吃了*力。

苏瞳在街边用过早点后,来到千绮罗裳庄。

齐跃一见到她便说:「少主子,您可来了,有位姚公子来找好几次了」「哦,知道了」算下时间也该差不多出发了,问道:「他可曾有说,何时再来」齐跃恭敬的说道:「今日午时,说会再来」「好,那我便在这等他吧。

你让人去收拾间屋出来,我稍微歇息下,你便自己忙去吧」「是」齐跃应道,随即退下。

苏瞳充分地惬意的好好的补了个眠。

一觉醒来,已是晌午。

大大地舒展了个懒腰,慢悠悠地洗漱。

正打算去用膳,齐跃便进来报说,姚公子求见,苏瞳让他把姚觅飞带到饭厅。

「苏姑娘,真是大忙人啊」姚觅飞人末到声先到。

苏瞳从满桌佳肴中,抽空抬头,指指椅子,示意姚觅飞坐下,接着埋头苦干。

姚觅飞眉梢高挑,他从末见过女子吃相如此粗俗,如同三天三夜末曾进食一般,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饭菜。

也没有女子会忽视他到这般地步,他那貌比天仙的容貌,居然比不上那些青青红红的菜肴。

「你不吃?」苏瞳边咀嚼边含糊的问。

「不了,在下用过了」姚觅飞掀起长衫,翩翩坐下。

一盏茶时间过后,苏瞳心满意足地摸摸肚皮,擦净嘴角。

终于有空理会姚大公子了。

「楼主见笑了,你来找我,可是去武林大会之事?」姚觅飞暗忖:你也会怕我见笑?看那表情眉眼,可没一点羞愧之态。

「是。

本数日前就想出发了,但苏姑娘一直与两江总督大人……难舍难分……寻不到姑娘」姚觅飞满脸暧昧,意有所指的说道。

苏瞳一怔,暗想:果然是快意楼,就算无人特意花钱打听消息,也仍然是各行各业都有线人,消息灵通。

粉饰太平的干笑几声:「好说好说。

那我们何时出发?」姚觅飞见她被人说穿也面不改色,只能再叹,此女非常人。

「就明日吧,趁早出发,无需太赶。

一路也可与美,共赏美景」说至最后,竟轻佻逗弄。

若是其他知好色而慕少艾的女子,定会娇羞无比的低头或娇嗔几句。

我们的苏姑娘却如好色风流男子般,猥亵说道:「有姚公子如此美人相伴,自然是求之不得啊……」说完,口水欲滴地直打量起姚觅飞,狭长凤眼,密长睫毛,真是美艳绝伦啊。

姚觅飞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若是个男人他早把判官笔给飞过去了,不甘示弱地道:「苏姑娘真是出俗不凡,不过依然为在下绝世样貌所倾倒啊,哈哈哈哈……」张嘴大笑,花枝乱颤。

苏瞳暗自腹诽,自大狂,什么时候被他迷住了?!微扯动嘴角,讽刺道:「是啊,全天下人都拜倒于姚公子长衫下,苏某如何能例外呢。

明日巳时,在此聚合吧。

小女子要收拾收拾,就不便留姚公子了」姚觅飞第一次被女子摧赶,也还是苏瞳大小姐。

「咳咳,这样,在下便告辞了」苏瞳等姚觅飞走后,把师傅托人带给她的包裹拿出来,里面有本书,封面古旧,有些残缺,小楷书写着「凝血心经」四个字。

苏瞳翻了翻,是本武功心法,师傅是何意,要她练这个么?但她御女功才练至第八层呢,为何要一心多用,练习其他武功,难道这个比御女功还厉害?苏瞳胡乱想着,再拆开师傅给她的信。

信上写着:「瞳儿吾徒……」大意就是说那凝血心经是门邪恶武功,能杀人于无形,练习者必得有深厚内力辅助,才不至于走火入魔。

谆谆吩咐她,必须得御女功练至第九层厚,方可练习。

但此武功若习得成,便可谓是天下无敌了。

另,派她为爱媛门代表,参加武林大会,把帖子也给附上了。

并嘱咐她,小心应付那幕后挑衅爱媛门之人。

苏瞳修书回信,因此次内容重要,不便用信鸽,让齐跃专门遣人送回爱媛门。

然后吩咐了一番,回到欢宵阁,收拾行李,易容物件,并嘱咐了荞娘些事宜,早早歇息了。

打劫清晨,天蒙蒙亮,一辆宽大华丽锦缎马车徐徐驶出杭州城。

车内,一纤细蓝衣少男,正包着个包袱,头枕软套,一足摊平一足支起,酣睡补眠中。

一尺旁,斜倚着一艳丽惊人男子,正散漫把玩手中所执青瓷茶杯,一面打量着酣睡之人,色有稍许失落和郁结。

男子心想,这女人闭眼着男装,就活脱脱一清秀十七、八的少年。

如此容貌,怎么能把不近女色的梁某人迷得数日不出房门呢?莫非,梁某人有断袖倾向,喜好似男色的女子?!值得好好琢磨琢磨。

若说是为她的风情……这女子不懂得半点风情!他一大美男在她面前,居然视而不见!视而不见也就罢了,竟然不顾男女之防,在他面前呼呼大睡。

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是不把他当雄姿飒爽的男人。

中午,停车用膳。

苏瞳很自觉的定时醒来。

睡眼惺忪的半眯着眼睛,摇晃着来到草地临时架起的石灶,挨着姚觅飞,一屁股坐下。

「嗯……好香啊,姚公子你好厉害啊」苏瞳嘴里夸着姚觅飞,眼睛却紧盯着烤得金黄的乳鸽,垂涎三尺状。

姚觅飞苦笑不得,再次把他排在菜肴之后:「是我童子弄的」「哦,你家童子好厉害哦~」丝毫不见窘迫之意地改口,托腮依旧目光炯炯注视。

待姚觅飞的青衣童子,将最后一道调料撒上后,烧烤乳鸽大功告成。

「色泽金黄,不焦不生,恰到好处,香气扑鼻……好久没吃烧烤了哦……」苏瞳在一旁旁若无人的大肆评论。

「姚公子,你吃翅膀么?」苏瞳眼冒红心,讨好的笑着问姚觅飞。

「苏姑娘,若喜欢,请用,没关系」姚觅飞颇是大方。

「呀,太感谢了。

这位小哥,麻烦撕给我那两只翅膀」苏瞳掉头冲青衣童子,热情亲切的说。

饭饱水足后,苏瞳满意的扯下树叶,擦擦油腻腻的手,单手撑车辕,翻身上车。

姚觅飞则懒懒的接过红衣童子递过的锦布,擦净手嘴,潇洒地迈步跨上马车。

苏瞳觉得此时分外有精,睡足了,吃饱了,脑筋也开始转了。

「姚公子,你可知雷利清除了个盟主之名,靠的什么发家?」总要有些经济来源,才足以矗立江湖。

「严英中父辈是开镖局出身,严英中死后,将严氏镖局传给了独女严婉婉。

虽说是严氏镖局,但实则是雷利清在掌管。

武林盟主也颇有些威名,黑道绿林也会忌讳几分,若是黑道高手,也不屑对个小镖局动手,是以严氏镖局倒也少有失镖之事,逐渐势力扩大」「唔……这样啊……」苏瞳若有所思地卷动把玩着黑发::「有些时候,应该受点挫折教育的,才能茁壮成长」姚觅飞不解地看着苏瞳。

「果树必须要剪掉些许枝叶,才能结出更多更甜的果实」苏瞳凤眼灵动。

「苏姑娘的意思是……」姚觅飞有些明白了。

苏瞳张着大大的波光流转的凤眼,娇俏灵精,凑到姚觅飞面前,殷切说道:「姚公子,我们去打家劫舍吧!专劫严氏镖局」姚觅飞本就是个张狂之人,我行我素,思及从末曾打过劫呢,也兴致勃勃地说:「怎么个打劫法?」「嘿嘿,」苏瞳盘脚挪前两步,奸笑:「你查查,最近他们镖局可有镖出行。

然后我们顺便就把他们给劫了,我们俩五五分成,如何?」姚觅飞思索了下:「四六分。

我们快意楼要查听消息」「五五分,主意是我出的,没我的主意,哪来的银子」苏瞳紧咬不放。

这可是知识产权啊,定要维护。

(某绿忍无可忍跳出:知识产权个鬼,你到底懂不懂啊?!)「呃……」姚觅飞沉吟片刻,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好吧,五五」就这样,决定了即将来临的一个月内,严氏镖局各镖师的悲苦经历。

浙西北,秦山脚下。

日已西落,暮色降临,山林密树,犹显阴暗。

严氏镖局红字队,一行二十五人,七人手推镖车,九人两列,各列镖车左右,压尾的是红字队队首—赵鹏。

赵鹏并末因为深山密林而让镖车止步,一则是因为前些时日有些耽搁,二则是因为严氏镖局素来威名在外,那绿色旗帜一亮出,少有人敢自找死路。

众人正埋头赶路时,忽听得一似男似女、压低的声音叫道:「劫富济贫,天下安宁!匡扶正义,镖银进我荷包里!」只见一着绯红披风包裹全身,看不出胖瘦,中等高度身材,头套蒙面,只露出眼睛鼻孔之人,立于前面一巨树高枝上,如同羽毛轻盈一般,随林风和树枝摇摆。

旁边树枝上,立着另一同样打扮之人,只是高大许多。

赵鹏见两人能轻松立于高处,如临大敌,摆手势,停车,红字队一字排开,挡于镖车前,作防御状。

赵鹏提气喝道:「在下严氏镖局赵鹏。

阁下何人?意欲何为?」身形矮小蒙面人,仿佛低低嘀咕了句:「难道我的口号不够明了?」然后再简洁明了地高喊了次:「打劫!」这次够明了了。

赵鹏心想,莫非他们不知道我们镖局的背景底细不成,再次先礼后兵:「我们是武林盟主雷利清手下的严氏镖局」「切,我还天皇老子呢」不屑的声音。

赵鹏暗忖,看来此二人,是专门找上门的了。

打了个手势,动手!十只八棱飞镖向树上二人射去。

身形矮小之人怪笑一声,掏出细鞭,挥舞,将飞镖逐一甩落在地。

高壮之人则纵身掠下,飞鞭交织成网,铺天盖地向红字队网来。

鞭鞭狠戾,呼呼作响,落于人身上,皮开肉绽。

矮小之人则跳至后方与赵鹏,对打。

赵鹏举剑劈面而来,蒙面人侧身一闪,甩鞭圈住剑柄,赵鹏自然紧握不肯放手,蒙面人右脚回踢,赵鹏收腹缩身。

如此,疾分倏合,剑来鞭往,数个回合,赵鹏便觉得有些吃力了。

他伺机左手一挥,抓住去势的长鞭,欲拼最后气力,夺取对方武器。

谁知鞭头又来一波,只觉手掌剧痛,几抓不住,似乎有温热液体从手掌流出。

剧痛分之间,右手银剑已被踢落在地,迫不得已,松手放开细鞭,身形后退两步,防止对方杀招。

但只见那蒙面人,欺身而上,伸手点了赵鹏穴位,定住赵鹏,便没再痛下杀手。

那矮小蒙面人见收拾好赵鹏,回头望那高壮之人,见其他红字队人皆已被放倒在地。

身形雀跃蹦跳至镖车前,正欲打开车上封箱。

「等等,你们到底是何许人也?与我镖局有和恩怨?」赵鹏不甘地怒喝道。

虽性命得保,但眼见着就要到护送地,却出了这纰漏,让他如何交代。

「呵呵,绝世双鞭是也」矮小蒙面人似乎心情甚好,嬉笑答道:「无恩无怨,只为劫富济贫,匡扶正义」「你……你们……等着,我定会向雷盟主禀报」赵鹏大声叫嚣。

高壮蒙面人听得,浑身杀气四起,正欲转身来解决了赵鹏。

赵鹏打了个战栗,立即噤声。

矮小蒙面人阻止道:「算了,禀报就禀报吧。

快把银子给抬走,好重哦,来帮手……」高壮蒙面人遂罢手。

浙西北、浙南、闽北、闽西、赣北,十处运镖途中的严氏镖队皆被打劫一空。

严氏镖队重金打赏捉拿「绝世双鞭」。

雷利清也以武林盟主之命,呼吁武林正道捉拿此二人。

可惜,那二人如同人间蒸发,与那些镖银一起,消失无影踪。

相遇「哐当」一声,白瓷青茶盏摔在地上,男子暴喝声:「又被劫镖了?!这个月已是第十三宗了,你们数十人还不是两人对手?!养你们是做什么用的?!你们可知劫镖是要我们镖局赔偿一切损失的,整整十三宗镖,你们让我怎么赔?啊?!把你们的家当全当了也不够!!」下面站立之人,辩驳道:「那两人武功实在太高,我们毫无招架之力啊……」「啪!」男子右掌重击八仙桌:「你们这些个废物,还不下去给我好好练功。

平日里就知道吃喝嫖赌,占着镖局名声大,便疏于练功,现如今终于给人打得如此狼狈了。

还不给我滚?!」那站立之人叫洪京,年已五旬,是自严英中时,十岁起便在镖局效力的,年纪虽与雷利清相仿,但辈分却也算得上比雷利清高的。

若不是这次劫难,他也不会带队出镖。

没想到临老失手,被雷利清骂了个毫不留情面,心中恼怒,怒哼一声,甩袖扭头冲了出去。

「哼,居功自傲,不知所谓」雷利清气得青筋暴起。

「我看,定是那爱媛门搞的鬼……」一直坐在右侧太师椅的严婉婉皱眉说道。

「还不都是你,」雷利清怒气十足:「非要惹是生非,找人端她们的店铺,这下好啦,报复上门了……」「你若不留着那贱人的手帕,我会这么作么?」女子高八度的尖锐声音:「你阻三阻四的,还说不是对她有情?!好你个雷利清,看我爹不在了,就这么对我……」雷利清一脸烦躁不耐:「好了好了,吵什么吵,还没吵够啊。

爱媛门没有使鞭的武功路数,应该不是她们,你就少在这添乱了,哼!」说完起身就走,不愿再多留片刻,他真是受够了。

「你!!」严婉婉见雷利清如此,满腔怒气无处可撒,「啪~」狠狠把茶杯扫落在地。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在雷府西南九条街巷外的庆香楼里,大啖美味佳肴。

蟹黄鲜菇、夜合虾仁、酥炸鲫鱼、玉簪出鸡……四荤一素一汤。

苏瞳正喝完最后一口汤,长舒口气:「嗯~~用别人的钱,吃起来果然美味啊,人生欢愉无限啊~~」早已用完的姚觅飞坏笑:「现在那雷利清怕是在家中暴跳如雷呢,呵呵」「哼,他活该,敢来砸我店面,让我损失了上万银两」苏瞳提起尤忿忿然。

「呵呵,苏姑娘莫气,现如今,你那损失早已补回,而且还远远超过呢」姚觅飞笑道。

「哈哈,我们各自得五万两,姚楼主也赚得不少呀,无本生意」苏瞳与姚觅飞相视一笑。

「听说雷盟主正呼吁武林人士,大力追击绝世双鞭呢。

只要穿绯红披风的人,都被盘查了」姚觅飞这些时日从手下得到的消息。

「哈哈哈哈,怕他找一辈子都找不到了。

真是人头猪脑,穿个绯红披风就是绝世双鞭了么,他们有这么高的功力么?!」苏瞳满脸鄙视。

「苏姑娘,所思谨慎周全,爱媛门少门主,果然不同凡响」姚觅飞最初没使过鞭,本不同意苏瞳的做法,是苏瞳力劝,并说她也本不善,两人一起练了两日鞭,才出手的。

虽说那鞭使得并不如判官笔样娴熟,但以他们两的功力,对付那些严氏镖局仗势欺人久不习武的花拳绣腿,是绰绰有余之绰绰有余。

「那是~我可是苏某人啊」苏瞳摊开折扇,得意轻扇:「虽说我们并不惧怕他们寻上门来报复,但耍弄他们团团转,更加有趣。

况且,那雷利清若知道是我们两派所为,不知道会使出什么阴险招数,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得有理」姚觅飞白白得了五万两银子,心情正好,也不觉得苏瞳这个小女子的语气比他还狂妄了。

她的武功他也见识过,若与她对打,他应该能胜,一则她尚年幼二则女子力道本就比男子弱,但是他仍然会胜得吃力。

而且这个女子行事十分谨慎,从不妄行,无十成把握,她是不出手的。

所以他对自己选的这个同盟十分满意,他完全不希望将来有天会与她成为对手,那必定是件令人头痛的事。

此时隔壁包厢似有一席人饭足酒毕,正走出包厢,经过苏瞳他们包厢房间门口。

一个声音洪亮的男子声:「雷兄,你不用担心,我等必会为你抓获那绝世双鞭,打得他们爹娘都不认得」苏瞳和姚觅飞意味深长地对望一眼,同时噤声,聆听门外之人所言。

「那就有劳各位了,若能追回那些镖银,家父必会重谢,并引为上宾」一听起来到颇是悦耳的声音,含着一丝喜悦。

姚觅飞压低声音:「看来是雷利清之子—雷严苗了」苏瞳满是兴味地的挑眉,望着门外,嘴角邪笑,站起,理了理衣襟,走出门去。

门外那一行人,有六人。

为首的头上戴束发紫簪,一件牙白剪袖,外罩青缎排穗褂,好一付贵家公子打扮,只可惜眉窄眼细,失了一分清秀。

想那雷利清年轻之时也是个俊秀少侠,儿像娘女随爹,这雷严苗只有身形随雷利清,样貌儿全随了严婉婉。

其他五人皆是江湖简便装束,只是布料剪裁显然不如雷严苗了。

其中一人浓眉落腮胡,身材粗壮如野熊,想必是那口出狂言之人了。

苏瞳一眼扫过各人后,佯装着忘记了物事,又折回头。

待那群「江湖侠少」下楼后,苏瞳眼珠子一转,仿佛打定了什么主意,对姚觅飞说:「我们待会儿,傍晚时分,让绝世双鞭露下面吧」「你有何主意?」姚觅飞已经习惯了苏瞳不时的机灵念头了。

「别管,我们回去准备吧」苏瞳想着即将上演的好戏,兴奋异常,拽着姚觅飞的胳膊就往外走。

姚觅飞末用力抗拒,只看着拉着他胳膊,超级自然无任何异常的苏瞳,暗忖:若不是了解她,必定以为她在勾引他。

但有这样如拽着木头似的勾引法么?待出了包厢门外,食客们见一清秀少年拉着一绝美男子,纷纷投以注目礼。

但清秀少年似是满脸期待,不曾察觉。

而绝美男子接收到众人目光,冰冷眸光流转,一一回扫过去,众人忙收敛回视线,低头各自用膳。

绝美男子这才望着他身前的少年,那目光似乎回暖隐约含有温柔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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