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恐惧无法磨灭，任谁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被金印碾成粉末，都无法忘怀，会成为一辈子的阴影。

甚至一些女人当场吐了起来，产生了生理上的不适。

李沐然心中苦涩无比，艰难的开口道：“阁下可是许家老祖？”

“不是。”姜明平静的回答着，抬步向他们走去。

不管姜明承认不承认，李沐然都会认为姜明是许家的老祖。

除了那位化神强者外，没有人能够神异化实，能够杀宗师如蝼蚁。

谁都害怕死亡，即便是李沐然这个活了七十多年的老头也怕。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颤颤巍巍的从人群之中走出。

“您刚刚说，要我一人的性命？”李沐然问道。

“刚才是要你一人的性命。”姜明淡然道：“可你们李家并没有答应，所以现在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命了。”

李沐然眼眸骤缩，干枯的面容急剧的颤抖起来，“阁下，老朽愿意将李家全数财产给您，只希望您能放过他们。”

川江城内的李家财产数不胜数，若是全部折现，至少有近千亿之多，无论是谁，面对千亿财产都会心动。

但如果李家现在将钱转给姜明了，那姜明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在李家，郑家，许家这三家没咬起来之前，他是不能暴露自己身份的，至少现在不行。

“不用了，留给你们的后代吧。”姜明淡漠道：“我只取你们李家一半人的性命，你们只有十秒钟的时间来进行选择。”

“十秒过后，要么我杀你们自行选择的，要么就我自己选择。”

姜明的话如同山岳崩塌一般，让李家众人颤抖不已，有些人甚至当场失禁，大声哭喊起来。

“妈，我还不想死，您代我去死吧！求求您了！”

“爸爸，我也不想死，您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最后再帮我一次吧！”

“孽畜，真是孽畜啊！你们竟然让家里的长辈去替你们死！”

“这有什么不对？他们已经老了，传宗接代是我们的事！”

一时间，原本团结一心的李家立刻嘈乱起来。

有人为了能够活命，甚至和对方厮打起来，场面十分混乱。

李沐然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他苦心经营这么久的李家，竟然一夜之间变成了这副模样。

“阁下，您动手吧，别让他们再打了！”李沐然不禁潸然泪下。

“为了能够让自己活命，即便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也可痛下杀手。”姜明突然开口，诉说着眼前的事实。

老者轻笑一声，“谁都不想死，在死亡面前，人性的丑恶会尽数彰显出来，这不也是您想看到的吗？”

“没有杀死我李家所有人，但您却让我们李家彻底毁掉了。”

今晚过后，即便那些活下来的李家人，也不会再相信家族内的任何人，甚至会反目成仇，开始内斗。

这是李家本家所不愿意看到的，到时候自然会派人来接手。

但他们连亲人都能杀，更别说李家本家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了。

只怕到时候川江城的李家，会和南高丽京城的李家打起来。

如此心机，不可能会是一个少年所拥有的。

这一刻，李沐然更加确信姜明就是许家老祖。

可他不知道，算上前世，姜明已经活了十多万年了。

用一点小手段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