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午扇了晴空一巴掌的嫖妓，连忙跪在晴空面前，眼泪簌簌落下，害怕的她连忙磕了三个响头，只不过可惜，首领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竟让她不能发出声音，许多年后想到这里的晴空觉得当时禁了嫖妓的声音，应该是怕当时的晴空手软了，下不去手。

但晴空觉得没必要，因为当时的晴空也算不得什么好人。

首领给了晴空一把匕首，坏笑道：“我单独杀了，那太无聊了，而且你不是恨她吗？你自己动手不是更解气吗？”

晴空面无表情地接过匕首，但却犹豫不决，最后还是首领抓着晴空的手腕，一步步将晴空逼进无尽深渊。

当血液从体内流出，当锋利的利刃穿透胸膛，那一刻，晴空后悔了，死亡的恐惧向她扑面而来，突然更是看着口吐白沫的脸，更是感觉胃部内翻江倒海，但她没有回头路，因为命运的齿轮并不在她的手里，在面前这个老巫婆手里，你能相信老巫婆那微笑的表情，好似杀人对她来说简直如家常便饭一般，那一天的夜晚，无一颗星星，那一夜，狂风大作，那一晚，终有一人，一夜未眠。

当时的晴空终于知道为什么首领要把杀人地点靠近茅厕，因为晴空根本接受不了杀人这种事，狂呕不止的晴空感觉身体虚脱，吐到胃内一无所有时才瘫痪在墙壁上，从第一次杀死自己父亲的时候，她以为她不会再惧怕死亡，但现在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幼稚。

首领表情微笑地站在晴空身边，她无需说话，因为命运这东西，她已经抓住了。

晴空自然是率先提出交易，晴空气喘吁吁的说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目前只要努力向上爬就可以了，哦，当然，我还需要你一点点血。”

晴空对失去一些血不以为然道：“可以，不过我也有条件，我要你把你会的都交给我，怎么样。”

“我经历。”老巫婆微笑道。

这是一个不负责的承诺，并且她们这个条约既无笔字合同，也无证人作证，简直就像一个空谈，但晴空退无可退，除了接受这么突如其来的命运，她毫无招架之力。

后面的日子里，晴空杀了很多人，大多都是用老巫婆给的毒药杀人，老巫婆刚开始也的确教了晴空一招半式，并且甚至给了晴空堂主这么一个位置，但随着后面的发展，晴空和首领的交易越来越商业化，晴空找了一个保护伞，然后晴空给保护伞交保护费，双方达成一个比较和平的状态，直到晴空不再是花魁时，一切都变了，晴空的价值从高到中，简直不要太快。

老巫婆直接判若两人的直接抛弃晴空，此时的晴空和当年没当上花魁时一样悲惨，每天都要给老巫婆的血阵献血，直到她喊停为止。

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但这一次，晴空不再像以往一样妥协求全，而是拿起刀剑，为自己寻另一条出路。

……

晴空站起的一瞬间，猛地将剑鞘弄出，然后拔出剑锋便要对准老太婆的头颅。

老太婆也傻了，而且傻得不清，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养的狗也有一天会反噬主人，但晴空的武功终究是老巫婆教的，所以哪怕反应不过来，老太婆还是夺过来致命伤，但刀剑无影，刹那间，老巫婆的双眼便被晴空砍瞎，但老巫婆也不是等闲之辈，在她的腰间，有一条用铁炼制的长鞭，只见她大吼叫一声的一鞭子打在晴空身上，老巫婆的鞭子可是专门请人打造而成，威力之大，让晴空的左手直接脱臼，但晴空竟然一声不吭地硬撑了下来，但她并不想挥出第二剑，因为这第二剑危险度太高，晴空不太敢冒这个险。

晴空心里连忙说道：“蛇行步！”这是她向老巫婆学的第一个招式。

晴空拼命地跑到出口，意料之中的，老巫婆大吼的叫声传出道：“快把堂主给我抓回来，她背叛了组织！”

晴空不予理会，但前方的杀戮，她会咬着牙挺过去。

因为她从不后悔！

……

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王维

车水马龙的街道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蹲在一家客栈的门口，她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脚腕旁是一把被雨水冲刷干净的匕首，她头发杂乱不堪，她全身包裹在一起，就像一个球一样。

四周的行人见到这乞丐，时不时都点评一两句，但无人上前安慰，不仅仅是因为血迹的原因，还有人们对乞丐的鄙夷，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乞丐微微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眼眸和当年一样美丽。

正当她想拿起脚腕边的匕首给自己致命一击时。

突然传出一个声音道：“你怎么在这，我找你找了好久！”

晴空抬起头，这一次，阳光穿透过黑暗，照进了黑暗里的那个孤独女孩，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有缝隙，只是以前光还没有出现而已。

镜心看着傻傻发愣的晴空，莞尔一笑道：“走吧，我们回家。”

晴空微微颤抖，雨水从她的鼻子两边落下，看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只知道在那一瞬间，光出现了。

“嗯，我们回家！”

——

“你脚受伤了，要不要我背你？”

“嗯。”

“你怎么还拿着匕首，丢掉，知道吗？”

“嗯。”

“你受伤太严重了，我先送你到梁大夫那里吧。”

“嗯！”

“你怎么就会嗯，我喜欢你，你还嗯吗？”

“嗯。”

镜心：⊙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