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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催眠(LHY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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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深夜时分,无人的工场更显冷清寂默。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看来是这裡了呢。

」把玩著手上造型异,如同脏器般的银色打火机,留著一头绑成双马尾的火红长髮,身穿深红华服的少女露出了不满的色在无人的工场中探索著。

「真是没趣的任务。

」少女的名字是迪露蒂,拥有著跟其能力匹配的称号『赤炎狩人』。

出自所属组织的命令,她来到了这个仍然未被攻陷的工场;根据情报,在这裡应该还有一名同伴在执行镇压任务。

而要『回收』那名失踪的同伴,也是迪露蒂的任务之一。

「……唔?」迪露蒂眼前出现了异色的身影。

那是留著一头银白色长髮,只以红色外套遮盖住身上的衬衫热裤,有著跟年龄微妙不符的良好身材,背负著大剑的少女。

而这个跟四周环境间存在极大反差的身影,则是慢慢向著迪露蒂靠近。

「……你是——」没有回答红髮少女的提问,银髮的少女只是矮身前衝;伴随那如箭的疾迅踏步,已是摸上背后巨影的右手猛然朝前砸扫,将那银白的重剑朝向迪露蒂劈下。

照面受到攻击的迪露蒂并未因此惊愕,只是淡定举起左手的打火机,并按动上面的旋钮,让喷口催生黯红的微火。

——瞬间,烈炎蔓燃。

「!」「以攻击取代招呼真的是充满异能者风格的问候方法呢!」未有将眼前的敌人砍成两截,银髮少女的剑只是轰落在旁侧的硬地上,带著馀炎留下了深痕;在将银白重刃击偏之后,迪露蒂马上作出反应,在退后同时挥舞起右手。

从打火机上面『蔓燃』开来的深红烈火盘旋收缩,不消半秒已是凝结成弹丸勾勒出数道曲线……如同方才将斩击射截下来般击向了银髮少女。

右脚迅捷脚在剑脊之上同时迴身退后,银白的重剑伴随银髮少女抽剑的动作抬扫而出,昂空的巨大剑身犹如盾牌一样把击至的红莲弹丸撼截下来。

「……!」然而,银髮少女那微变的表情,却没有逃过迪露蒂的观测。

——奏效了呢。

对攻势的第二道效果产生作用一事感到满意,她倒也没有因此大意。

迪露蒂的异能名为『炎狱猎爪』,是操控特定火源将之增幅,模倣枪砲射出的铳击能力;即使本质单纯而且具备特殊的能用限制,在火力面上她的能力足够跟任何一名高阶异能者正面对坑。

就算以武器或是防具挡下了来自弹丸的正面衝击,火炎本身的高热仍然可以透过金属传导产生慢性伤害。

然而,不允许迪露蒂继续自满下去似的,银髮少女的重剑已以维持守备的衝势横扫而至。

「真是无礼的人呢。

」右手翻起,赤热的火炎捲起成丛的光孤,犹如散弹爆击般轰在重剑的钝脊之上。

剑势跟衝势被猛击砸断,银髮少女身体轻轻一晃,却是未有因此退离;在右腕轻拧之时,她已舞动那银白的锋刃,挥出跟其体积不符的轻快连舞!而作为应对的,是迪露蒂同样飞舞的右手,以及那不时爆烁著火花的馀炎。

一击、二击、四击。

上挑被弹开,削击被斜截,扫砍也被连击盪去锐势,无一例外;那跟银髮少女有著相同颜色的剑舞,在夹带著高温的魔弹底下连番受阻,只能允许眼前的红髮身影脱离剑斩的范围。

「——」脚步一斜,左手悄然抚至剑脊之上,俨然变换成另外一种持兵方法的银髮少女已是向著迪露蒂突衝而至,那刚锐的重剑也伴随著突进而缩窄起来。

否。

在银髮少女衝锋的刹那,本该是重剑的银白色金属块却同步改变著既定的形状,变成了尖窄的长锥状突击枪。

「金属操作吗?的确是很有意思的异能……」迪露蒂露出了自信的笑意,扬起了握著打火机的左手。

「可是……还不够看!」「……!」——灼热的深红撕开了黑夜。

烙起螺旋的光燄焚碎寂默的空间,在工场中燃起了璀璨的烈火。

被爆风吹飞的银髮少女藉由翻滚勉力受了减去伤害,无言将手上前半截完全熔断到不成兵形的长枪收起,顺著馀势跳到了右方的混凝土柱后面。

下一秒,犹如带著恶意的花火已是连珠般暴发开来,在地面烙下无数残留焦痕的丛坑。

「喔呵呵呵,所谓的高阶异能者原来只有这种程度吗?」传进银髮少女耳边的声音,并没有让她整顿战斗手段的思考因此停止。

以能力重新塑造枪锋,她只是无声的调整著身体姿势,准备下一波攻击。

「看在组织的命令份上,本小姐也不会随便杀掉你。

」并未即时追击,迪露蒂只是抱著打量猎物似的眼,静静盯向银髮少女的藏身之处。

扣动旋钮让打火机引燃,伴随少女右手那如舞的摆动,再次吐出的赤热火炎顺随其动作在半空留下红莲色的光孤。

将那加剧虚燃的烈炎增幅并加以压缩,迪露蒂的右掌上织成了散发著高热的球体,照亮起昏暗的四周。

「作为代价,请你乖乖的在这裡倒下吧!」然后,仿似砲击的巨大红莲奔裂夜空,烙起如血的炽芒同时击向了银髮少女藏身的混凝土柱。

下一秒,无数龟裂在柱上蔓延,轰然的隆响跟碎岩伴随著爆风一併四散!「——呵?」未曾鬆懈下来的迪露蒂已经发现了趁著爆炸激起的沙尘突进,朝向自己进攻的银髮少女……以及朝向自己飞来的两道银色锐影。

在採取迴避动作同时,银髮少女亦已乘势掷出手上的两柄迴力刀,藉以进行反攻以及牵制。

「反应不错……可是还不够呢!」「!」——红与银的激突毫无预警地炸裂。

仿彿不允许外敌侵踏领土般,虚燃的赤炎弹丸同时击在两侧飞旋而至的旋刃之上,绽放著刺目的银红火花。

作为射手,迪露蒂当然知道自己不擅肉博,自然不会允许对手靠近……更不用说,需要对应的后著早有准备!不打算给予银髮少女反应的空间,猛然燃起的光焰织成弹丸,已在迪露蒂后踏的同时呼啸著炽热射出。

战术距离的控制,飞行道具的镇压,封截敌人的反击,对银髮少女一个动作进行联想并是作出複数的即时反制,足以她有著跟其幼嫩年龄不符的实力。

但是,迪露蒂终究还是有一个细微的……影响战况的误算。

——白银锐闪。

银髮少女挥出的银白剑刃急速划空,把热孤尽数捣碎。

「甚……!?」馀热散华,却是未有影响银髮少女的进攻意欲。

伴随右足蹬地发力,她的银色锋刃已是划破彼此距离,顺斩舞去势化削为刺朝著迪露蒂胸口急推贯出。

虽然感到意外,迪露蒂却未有因此完全失去反应空间。

左手打火机朝前一扫,从喷嘴上蔓延开来的火炎攸地暴涨,旋缠的球状的即席弹丸已是撞在银剑前锋之上,将那锐利的窄刃击毁。

「……」前衝之势已是难以持续,银髮少女果断的向右侧跳开,主动脱离对手的正面视界;同时,迪露蒂已是再动按在打火机的旋钮上面,重新将之引燃……然后再度甩出。

飞来的银与相迎的红激突互撞,爆起了盛大的烟炎。

伴随爆燃的红莲色散弹绽放,银髮少女甩掷出去的断剑已被打成碎片击落。

虽然作为火种的打火机再度熄灭,迪露蒂的迎击仍然允许了她夺得喘息跟整顿思考的空间。

(控制精度跟生成速度……金属操作甚麽的,明明只是中阶能力……!)这个女孩好强——迪露蒂不由得抱怨起来。

异能的威力跟压制力虽然是自身佔了优势,但是对手的速度跟应变力却仍然超出了她的预想。

很快的,迪露蒂放弃了追究缘由,因为眼前的银髮少女显然不会因此停下进攻的脚步。

维持著半蹲姿势,银髮少女双手轻轻抚过长靴的两侧,已是摸出两块闪烁著银光的金属片。

「看来你被称为高阶异能者,不是依靠欺诈得来的呢……!」三度扣下旋钮引糕打火机,迪露蒂右手举起,再度聚起火炎将之增压。

奔过漆黑放空,曲坠的球体已在她向后急跳之时朝著银髮少女陨袭而至,部份急降的高热弹更在途中炸裂开来,蔓燃出炽织的火网。

再度朝向迪露蒂突衝,终始沉默的银髮少女只是无声甩出左手的金属片。

在异能独有的闪光冲起之时,金属片仿彿无视既有体积般猛然涨大;伴随著逐步剧化的破风声旋起,窄小的银块已以足达三米的巨大塔盾之姿迎向那漫天火雨。

震响大气的轰音连环爆现,尖锐的衝击加上烈炎的高温一刹已将银之塔盾撕裂焚碎。

「果然有所对策呢……可是!」保持著彼此那足有六米开外的步距,迪露蒂那带著馀炎的右手已是朝向少女弹起响指。

——瞬间,焦热的红莲热流薰染了所有。

以异能带动引燃的火种,藉由迴转压缩将其热力跟爆发力重叠增幅,随著那轻巧的弹指清响变成了巨大的火球;连地面亦为之熔烙的爆裂衝击,直截了当将银髮少女的身影淹殁。

单论威力,这甚至是迪露蒂的异能当中位列顶点的破城砲击——「这样的话……!?」本能地,她把左手的打火机指向了地面。

下意识地,她用全副心力催发异能,并向左侧斜扑出去。

——瞬间爆起的碎岩跟焦尘热土之间,块状的锋锐银白破空贯出,撕裂了高热的爆风。

并没有閒暇理解状况,回复体势的迪露蒂第一时间甩动左手让火炎朝向银髮少女的所在位置扩散乱射。

率先拉开距离,她再甩掷出数道炸裂弹进行后续爆击,同时封截银髮少女的视界。

(甚麽啊,那个破坏力……!?)趁著空隙躲到了只馀一半的矮牆后面,迪露蒂才有馀暇望向自己三秒前站立著的位置;在那裡残留著的,是被削掘出锋坑裂痕的硬质地面,以坂那深深陷殁于耐压牆上面的银色巨刃。

她已经猜到了银髮少女刚才作了怎样的事。

藉由控制金属的异能,把那片银块作为飞弹轰出去贯穿了高热爆击……听起来难以想像的古怪方式,却是确实地切断了她的攻击。

「居然藏著这种秘技,真要不得呢……!」耳朵依稀听到银髮少女的轻声喘息,迪露蒂抽空瞄了一下手上的打火机;察觉到燃料残量已是不足三份之一,她不由得再度开始了对整体状况的整顿。

——自己是接收到组织命令,前来『接替』未被完成的任务。

——遇上了需要被『回收』的银髮少女,却陷入交战状态。

(这样下去的话……!)擅长火力压制的迪露蒂并不是没有想像过会遇上那麽具应变力的敌人。

而在『火种』受到过量消耗的当下,她不得不开始思索暂时撤离战线,进行补给的必要性。

但是,自己退场的话,对方同样会得到补给跟休息的机会。

换了是平常的情况,迪露蒂可以不作考虑直接无视碍事的对手完成任务,然而这次迪露蒂的任务内容还包抱了将银髮少女『回收』到组织这一点,让她陷入了短暂的犹豫。

而在这不到两秒的停顿间,她听到了后方传来了细碎的某种扳动音。

「——!」身体本能地向右侧跃出。

同一时间,尖锐的破空爆响擦过了自己般在左耳急啸起来。

(狙击……!?)听到熟悉的鎗砲响声,迪露蒂的视线望向了本来身处的躲藏位置;可是,除了自己的足痕之外,她却没有看见任何东西。

除了那一道狙击砲的响声,以及破空的尖啸之外,迪露蒂并没有看见应该同时存在的攻击,甚至连弹痕也不存在。

超出常理的光景让她的思考在刹那间出现了不该有的停顿。

(糟——)太迟了。

在迪露蒂理解到这个情况带出的讯息时,从右太阳穴传来的钝重衝击已经将她的意识击成碎片。

昏暗起来的视界中看见的是风衣的大袖破烂开来的银髮少女,以及那在半空返转飞扬的钝重银块。

为甚麽自己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呢——她不由得这样质问著自己。

已是来不及后悔,随著身体倒在地上,迪露蒂的意思陷落在幽暗底下……当迪露蒂再度张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摸清楚自己身处怎样的状况。

被厚硬的银色金属块堵住的手脚完全无法动弹,被迫半跪在冰冷的钢砖地板上面,迪露蒂只能向上抬头望著。

「喔……醒来了吗?可爱的小老鼠。

」「……原来如此,真是碍事的男人呢。

」看向一身黑衣并以斗蓬遮掩面貌的男人,以及站在他后面待机著似的银髮少女,迪露蒂很快就理解到这个情况的起因。

在跟银髮少女交战时,她听到的狙击砲响声正是这个男人所干的好事;虽然现在还未能推敲出他身怀甚麽异能,可是迪露蒂当下连考虑这些事的馀暇也不被允许。

因为她很快就留意到自己身上只有贴身的护胸马甲以及连身长裙,披在上半身的那件特製短袍已是不翼而飞,藏于外袍衣袖裡面的单发式引燃弹自然也跟著不知所踪了。

「虽然只是小老鼠,可是我对上小猫儿也是很认真的……你以为能够那麽容易找到空隙吗?」「……那麽嚣张的话可是会被老鼠反咬一口的呢!」即使身陷险境,她的口气仍然不变。

而面对眼前不失强势的迪露蒂,黑衣男人只是露出充斥自信的淡然微笑。

「那麽我只好……」男人举起了右手。

在他的示意下,银髮少女把同样以白银构成的眼罩套在迪露蒂的脸上,剥夺了她的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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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由的,迪露蒂感到了难以名状的强烈不安。

只有声音没有实际事象的狙击,犹如人偶般失去自我的银髮少女,两者让她灵光一闪联想到了某个相当不妙的预想。

「……期待你怎样咬我了。

」说完,男人只是随意拉了张椅子坐下,观赏著忽然开始剧颤,颜面甚至微微痉挛起来的迪露蒂。

(这……这是甚麽……!?)在男人弹指的刹那间,迪露蒂所处的世界被无数的混沌充斥。

数之不尽的杂音堵塞著耳朵,无法辨认的耳语一丝丝的鑽入脑海裡面,让迪露蒂只感到天旋地转似的错乱感。

大声的叫喊起来,仅仅半秒间她就发现更加明确的异常状况;不管自己怎样高声的尖叫呐喊,哪怕是猛力摇动身体跟手脚尝试作出响声,迪露蒂都没有听到那阵阵杂音以外的任何东西。

『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不管迪露蒂怎样尝试忽视,那道异常的嗓音都会在她的脑海中徘迴不息;哪怕怎样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跟集中力,那跟黑衣男人相似的耳语总会穿过黑暗侵蚀她的思考。

就算想要蜷缩身体逃避蚀耳的魔性声响,迪露蒂也没能力办到。

『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失去了反抗的声音,自己挣扎的意思逐渐被渗蚀开来,让视界只馀下一片漆黑的迪露蒂硬难集中精;杂乱的声音骚扰迪露蒂的心,一点又一点累积起来的疲劳感让咬牙抗拒著丛乱异音的她开始感到手脚沉重。

『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我要服从』『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我要服从』『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我要服从』(这是……我的,声音……!?)情况随即出现了恶化。

在那片不曾停下来的声音中,迪露蒂听到了自己叫喊著服从的异常声音;即使心底能够确信那是伪造出来的虚假声音,可是她却无从抗拒。

『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我要服从』『服从吧』『服从吧』『我要服从』『我要服从』『服从吧』『服从吧』『我要服从』『我要服从』不知道经过了多久。

迪露蒂那沉钝得难以仔细思考的意识,早就无法细想到底哪道跟自己同样的声音是否源于自身的叫喊;跟那重複不知几次的男性嗓音混在一起,她只听到自己的声音正在对自己作出难以抵抗的诱导。

沉重的手脚被挂在银锁上面无力地软垂著,半跪的膝盖跟大腿已经渐渐失去知觉,眼中除了漆黑一片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迪露蒂那一丝丝被剥开的脆弱心全面暴露在邪异的重奏底下。

『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我要服从』『服从吧』『服从吧』『我要服从』『我要服从』『我想服从』『服从吧』『我想服从』『我要服从』男性的声音逐步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迪露蒂自己的声音。

张开的嘴巴只能作出空虚的呢喃,连她本人也难以理解自己的声音到底是真的从嘴巴发出还是外来的幻觉嘴巴,舌头,甚至是咽喉也在感受著振动的轻微颤抖下难以维持张合,无法动弹的肢体也开始乏力地痉挛起来;不管是闭上还是睁开眼睛也只能感受到没有任何色彩的漆黑,迪露蒂只感到自己仿彿沉闷在深海一样,被那溶入心底似的耳语给渗透著。

『我要服从』『我想服从』『我要服从』『我想服从』『服从吧』『我想服从』『我想服从』『服从吧』『我想服从』『我想服从』『我想服从』仿彿要裂开来的脑袋让迪露蒂张开喉咙发出自己也无法听到的叫喊。

混杂成糊状似的思考无法梳理开来,乱成一团的想法跟那丛由耳朵鑽入脑髓似的声音稠密地黏在一起,迪露蒂那因视界断绝而不稳定的感官逐步歪斜起来。

只觉得身处的地方从慢到快开始浮动不安似,脑海天旋地转的她浑身无力地软垂著身体,被那浪涛似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洗刷著她的意识。

『我要服从』『我想服从』『我要服从』『我想服从』『服从吧』『我想服从』『我想服从』『我想服从』『服从吧』『我要服从』『我想服从』一分钟?十分钟?十小时?还是十天?迪露蒂无法辨识时间的消逝。

到了最后,迪露蒂终于没再听到那刺耳的杂乱嗓音;在她耳朵跟脑海中绕樑不止的,是她自己的声音,亦是现在她唯一能够听到的声音。

不知道甚麽时候开始,迪露蒂只觉得直至刚刚为止仍然被杂音压迫著很痛苦的身心忽然不由自主地放鬆起来了。

『我要服从』『我想服从』『我要服从』『我想服从』「……我想服从……」不知道过了多久,迪露蒂感到自己的嘴巴依稀传来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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