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4-21

【三】

我打开洗手间的门，晓晴她捂着小腹蜷在了地板上，我连忙蹲下抱起她，晓

晴已经脸色苍白毫无知觉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往后的时间我只记得是在一片匆忙和乱糟糟之中快速流逝的，从叫人帮忙打

电话再到跟着把她送到医院急救，在她身边的我一直充满了紧张焦虑和忙碌。晓

晴昏迷的原因是替我喝的那满满一大樽酒引起的胃出血和疼痛，等我各种忙完可

以陪着她在病房里安静输液的时候，终于困到不行的我靠着病床不知不觉地合上

了眼，等到我再次睁开眼睛，晓晴已经坐在病床上一边输液一边玩着手机了，她

瞄了我一眼：「喂，猪你起床了啊？」

「嗯，」我揉着眼睛看看周围，病房里就只有我们两人，外面已经是傍晚了，

夕阳从窗户里斜照进来，房间里的东西都被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亮色。我起身看

着她的吊瓶：「你醒了也不叫我一声，可让我担心死了，现在你觉得怎么样？」

「呵呵，你这么担心我啊？放心吧，瓶子里吊的是葡萄糖和生理盐水，我已

经没事了，」她把手伸出来对我说：「这里的护士扎针一点都不专业，你瞧，我

的手现在还疼呢。」

「啊？」我看着她扎针的手说：「很疼吗？那我帮你叫护士去。」

「傻瓜，我说说的，别去了，」她说：「你去了谁在这陪我啊？」

「呵呵。」我看着她，感到之前的辛苦都变成了满足的愉悦，「你笑什么啊？

贼兮兮的样子。」她说。

「没，一想到能陪在你身边，可以为你做事情就开心。」

「你贱骨头啊？喜欢被人家使唤，」她笑：「那你可得小心点哦，我可喜欢

使唤人了。」

我嘿嘿笑：「没问题，你尽管使唤好了，只要你让我为你做事情就行。」

「呵呵，我又没要你去干嘛，别说得好像你是我佣人似的，」她笑笑又不好

意思地说：「那我给你个任务吧，我去洗手间，你在门口帮我拿着吊瓶。」

「嗯，好，」我拿着吊瓶跟着她去洗手间，晓晴上完洗手间对我说：「还有

一会就吊完了，等下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没问题，但是医生说你至少要明天才能出院呢。」

「你放心吧，我说行就行，我也是护士。」晓晴像大姐头一样的口气。

我们正在说着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和喧闹声，病房的门打开了，

火哥带着他手下那帮兄弟拎着鲜花水果，还有一堆营养品匆匆地赶了进来，「阿

晴，你没事吧？」他看到我脸一沉：「你小子怎么还在这，欠揍呢？」

「人家在这关你什么事，你动他一下试试，」晓晴对着火哥一脸不高兴。

「你来干嘛呀？」

「看你来啊，我今天到你单位去找你，你同事说你住院了，我马上就带着兄

弟过来了，」火哥说：「阿晴，你住院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住院干嘛要告诉你啊？还带那么多人来，你来看病还是来打架啊？」

「不是了，嫂子，是咱们弟兄听说嫂子住院，自己跟着大哥来看看的，」火

哥的小弟对晓晴点头哈腰地送上了鲜花水果：「这是大哥的一点心意，祝嫂子你

天天美丽啊。」「嫂子，你看大哥多心疼你，你就是大哥的女呢。」「可不是？

昨晚你走了大哥一晚上没睡好，你看大哥眼睛都黑了。」旁边几个像排练过一样

帮着搭腔。

晓晴扫了一眼鲜花：「陈山火，你傻逼啊？看病有送菊花的吗？」她气得双

手捂住耳朵：「我不想听，你叫他们拿着东西都到外面去，这里吵死了！」

「啊，菊花？」火哥抽了旁边的小弟一巴掌，「猪脑子啊你，来看嫂子有带

菊花的吗？」「不好意思啊大哥，买的时候没注意。」「行了行了，你们先到外

面去等着。」火哥把手下都赶了出去，转过身来扯了张凳子坐下，给晓晴陪着笑

脸：「阿晴你看，哥其实就一没文化的乡下人，你别生气了啊，你告诉哥怎么住

的院，医生怎么说？」

晓晴翻着白眼不理他，我说：「火哥，晓晴是因为昨晚喝酒住的院，今天医

生给她输了液，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你放心吧。」

火哥一脸尴尬，把烟盒掏出来又放回去了，他说：「阿晴，昨晚是哥不好，

哥向你道歉，不该喝醉了对你动手动脚的，那五千块钱哥已经转回去了，你知道

哥一直喜欢你，哥也保证以后不泡别的女人，只泡你一个，你就答应做哥的女朋

友好不好？」

「火哥，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我对你没那种感

觉，我们在一起只会互相耽误，而且……」晓晴看了我一眼：「……而且我已经

怀孕了，是佳伟的，我和他半年前就在一起了。」

「啊？」火哥和我同时呆若木鸡，「阿晴，你不是说真的吧？你是故意骗哥

的对不对？」

「不对，是真的，」晓晴说：「你真要不信明天到我们医院来，我把化验报

告单给你看。」

火哥楞了楞，一把抓住我领子：「小子，你活不耐烦了，连阿晴你也敢乱

搞？信不信哥把你的蛋挑了？」

「喂喂，你放开他！」晓晴不知道是着急还是害羞，脸都红了，「你干什么

啊？我跟他是自愿的，不许你动他。」火哥放开了我，一脸的沮丧：「阿晴，哥

都喜欢你那么多年了，你要看上别人哥也就认了，可是这小子一副小白脸哪像个

大老爷们的样子？哥真不明白他哪点比我强，能让你喜欢？」

晓晴红着脸说：「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和佳伟没关系，完全是我们之

间不合适，要是你真心为我好就该尊重我的选择。以后你还是把我当妹妹吧，好

吗？」

火哥无奈了好一会，终于叹了口气：「好吧，哥答应你了，以后哥就把你当

成亲妹子，不会再勉强你了。」

「嗯，谢谢哥！」晓晴笑着说：「哥，你还是带着他们先回去吧，医生已经

说我没事了，你们在这人这么多，我也没法休息。」

「好吧，那妹子你就先歇着，哥走了，有什么事记得给哥打电话。」火哥站

起来拍了拍我，「小子你到外面来，有话跟你说。」

「哥你想干嘛？」

「放心吧妹子，哥就和他说两句。」

火哥把我扯到病房外面，抽出一根烟点上，上下打量了我一阵：「小子，你

是干嘛工作的？」

「我在平安公司做业务经理。」我老老实实的说。

「操，你一个破经理，一个月挣多少钱啊？」

我低头不说话，火哥抽了两口烟，弹了弹烟灰又对我说：「小子，我告诉你，

阿晴是个好姑娘，她虽然看不上我，可我就认她这个妹子了，你给我对她好一点，

要是让我知道你玩了我妹子又不负责任，小心我阉了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火哥，」我赌咒发誓：「我对晓晴是真心的，我要是辜负了她就

天打五雷轰。」

火哥掏出一张卡塞到我手里：「卡里有一万块钱，密码六个八，出院的时候

拿去结账，再给我妹子买点营养品补补身子，别告诉她钱是我花的，记住了没？」

「谢谢火哥，」我接过卡真心感激地说：「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晓晴照

顾好。」

「哥现在信你，」火哥刚要走，转身又拍了拍我：「对了，你有空办个健身

卡去，大老爷们的身板跟个娘们差不多，真不知道你怎么让我妹子怀上的。要是

你把她伺候得不满意，小心我收拾你啊。」

火哥带着他的兄弟走了，我回到病房里，「火哥和你说什么了？」晓晴问我。

「嗯……没什么。」「给我老实说，不许隐瞒。」晓晴瞪我一眼。

「他就给了我这卡，说给你出院结账还有买营养品，别的真没说什么。」我

把银行卡拿了出来，晓晴接过来看了一会：「真是傻瓜，」她递回给我说：「还

是你拿着吧，有机会还给他。对了，刚才我骗他是帮你解围，你不许出去乱说我

给你怀孕啊？」

「我怎么可能还出去乱说啊？」我苦着脸：「刚才你没看火哥那样子，差点

想要我命似的。」

「我不这么说他怎么会死心？」晓晴大包大揽地拍着胸口笑：「放心吧，有

我罩着你，没人敢动你。」

「谢谢大姐。」

「嘿嘿不客气，」她一抬头，「哎呀，吊瓶的水都打完了。」

「那我去给你办手续吧，一会我送你回去。」晓晴点点头，我去护士站给她

办完了出院手续，叫了辆出租车和她一块离开了医院。

外面天已经黑了，出租车带着我们七弯八拐地跑，到了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晓

晴住的地方属于比较偏僻的城中村，这里一片都是又破又窄的老房子，我跟着她

穿过一条连路灯都没有的狭窄小巷，晓晴说：「到了，这就是我家。」

我看了看，晓晴家是那种很旧的两层小楼，临街的楼下改成了一个糖烟店，

砌着门板从里面没有灯光，「姑妈，姑妈，我回来了！」晓晴叫了两声没人应，

她从门缝摸出张一纸条，「姑妈她昨天回乡下去了，难怪家里没人，」她对我说：

「要不你上楼去坐坐吧？要是她在家你就没这个机会了哦。」

「好啊！谢谢了。」我跟着她从后面的小楼梯直接上了二楼，晓晴拿钥匙开

门进去，原来这是个阁楼改的单间，空间很窄只有几平米，角落还隔出了一个卫

生间，光是床和桌子还有一个衣柜就把这里挤得满满当当的，但是却打扫得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