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不大恰当的比方，这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得了种不轻不重的病，本来觉得也没什么，但是周围的人时不时以一种同情的口吻来问一句，你还好吗？还没死吗？的时候，就由不得你觉得这病没什么了。

她尽量忽略肖岩语气中掩盖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同情，笑得得体谦和：“蓁儿住得惯，劳师兄挂心了。”

肖岩点点头，见白蓁只一身月白轻绡，穿得比他还少，心中暗暗有些敬佩。

几个月不见，她模样似乎有了变化，也许是仙山灵气的滋养，已经不复当时在弟子院中的瘦小模样。长大了，浑身灵气逼人，像一朵雨后清荷，清丽淡雅。

他注意到白蓁穿得不是长海关寻常的弟子服，想来是掌门不愿太拘束她的缘故。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不同的师父，差别怎么那么大呢。

白蓁推开前厅，问肖岩要不要进去坐坐，显然是担心他受不惯外头的风雪。

肖岩摆摆手，被一个小自己几百岁的师妹无声关怀，肖岩脸上有些挂不住。

肖岩将一叠白纸塞给她，道明来意：“我来是奉师父之命，听闻你如今已突破长水期，可以开始修习载物传音了，这是灵纸。”

白蓁接过白纸，翻来覆去看了许久，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只得问肖岩：“师兄，什么是灵纸，什么是载物传音啊？”

肖岩一愣，随即意识到掌门每天那么忙，一定没时间好好和她普及这些低阶功法，本来就有些同情她每天住在这冻死人不偿命的环境里，闻言心下更是凄然几分。

于是他带着更同情的目光，用更同情的语气回答道：“载物传音，是低阶的传音术法，一开始要借助外媒，比如纸鹤、纸蝴蝶等实体，修行者将文字或者声音用口诀封印在实体中，对方用同样的术法解开就能接收到你的讯息。”

白蓁听了两眼放光：“那照这么说，以后我要是有事找初羽他们，岂不是叠个纸鹤就可以了？”

肖岩眉目含笑：“是这样的。”

见她紧紧握着灵纸，神情雀跃不已，肖岩继续补充道：“等你修为高了，就可以不用凭借其他东西了。”

“不用凭借其他东西？”白蓁看了眼手中的灵纸，“那是靠意念吗？”

她突然想起来每次师父和辰山对话就是凭空完全不靠外界事物的。

肖岩欣慰点头：“对，就是靠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