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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的黄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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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7月3日2、九袱洲澡堂里,水气氤氲。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傅善祥站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赤着脚。

天气已经越来越炎热,但她总觉得澡堂的地面上会升起一股寒意来,摄人心魄,让她颤抖。

她虽然不喜欢天王,但也不希望看到洪秀全一手创建的天国就此毁火。

局势已经越来越紧张,处于风雨飘摇之际,不仅是天京,连苏州也危在旦夕。

忠王对她说,苏州一切都好,击败清妖,指日可待。

可是傅善祥从堆积在天王龙案上的战报中看到过只言片语。

清军围城,坚壁清野,苏州城里饿死了很多人,尸体堆积成山。

她很担心慕王谭绍光,虽然李秀成把好几个王都留在那里,可是并不能改观战局。

天王封的王太多了,以至于很多时候,王和王之间,互不听命。

慕王算不上太大的王,和忠殿的其他王一样,如果没有李秀成坐镇,恐怕很难抵挡清妖的猛烈攻势。

傅善祥已经三十岁了,可因为没有生过孩子,身材还是保持得很好。

天王府里有很多女官都劝她,如果能给天王诞下一儿半女,王娘的名分可就稳了。

可她并不这么想,她要把这份最后的美好,留给她心里的慕王殿下。

她在热水澡桶里泡了将近一个时辰,水都是用花瓣浸泡过的,有一股特殊的异香。

可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体上,还总是留着天王的体味。

那个老朽的王,已经从骨子里开始腐烂。

有的时候,当他扑到傅善祥身上的时候,都会让她泛起一阵恶心来。

傅善祥把手绢浸湿,轻轻地擦在身上。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擦拭,一粒粒水珠挂在已经有些泛红的肌肤上,就像珍珠一样美丽。

对于容貌,傅善祥还是有自信的。

只可惜,此生错付!脱下衣服的傅善祥,双腿又细又长,但很结实,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就算把十八岁的大姑娘放在她跟前,也会让人自惭形秽。

她的腰身很细,扶风弱柳已经不足形容,简直可以称之谓妖。

妖并不是一个好的词,比如妖怪、清妖,但傅善祥却很喜欢。

乳房也同样紧致饱满,细腻的肌肤就像一匹缎练,找不到丝毫瑕疵,就算室内亮着柔光,也能看到从她身上泛出的一阵几近圣的芒晕。

天父,天兄,还有圣灵。

傅善祥就像徘徊在人间的圣灵,让人渴望。

是的!渴望她的不止有天王一人,还有何震川。

何震川是天王府的夏官丞相,当年天国科举,和傅善祥是同科进士。

不过,他是男科的第三名。

凑巧的是,曾经都在东殿当官,受杨秀清的器重。

天京事变时,天京惜才,免他一死,也让他进了天王府。

天王认为,孔孟之书都是妖书,但有些东西还是值得提倡的。

毕竟,只凭一本《劝世良言》,根本支撑不起整个天国。

所以,四书五经需要删改,他就是负责修书的主要文书之一。

何震川趴在窗口,从这里望进去,正好能够看到傅善祥在雾水里朦胧的轮廓。

他感觉此时的傅善祥是最美的,宛如仙子。

其实,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什么能比傅善祥更加崇高的了,哪怕是天王和天父。

可惜,他对她的爱恋,也是禁忌。

普天之下,没有人敢和天王抢女人!何震川知道,傅善祥的心里装的是慕王,不是他。

可是,他只要远远地看一眼傅善祥,就会感觉无比满足。

同朝执事,何震川自然每天都能看到她。

可是,时间一久,他就开始想要更往前推进一步。

他知道傅善祥每天晚上会到天王的寝宫里去侍寝,侍寝之后,又会一个人到这里来洗澡。

因此,他总是在这里等着她。

这时候的傅善祥对于何震川来说,几乎没有任何秘密。

他也多么希望,自己可以脱光衣服,与她坦诚相待。

但他不敢!真做出这种事来,明天他的人头就会被挂到策门前的杆子上。

他的家人都死光了,有的死在战场上,有的死在内乱中。

如果他被枭首示众,一定不会有人来替他收尸。

何震川也不是纯洁的,每当看到傅善祥出浴,裤裆里就会莫名得发生变化。

他在心里不停地嘀咕:「天父天兄,请原谅我……」现在,何震川的裤子已经被顶出了一个帐篷。

他不由地把手伸到了裤裆里,捏住那根巨物。

巨物火热而滚烫,就像淬过火的铁器。

他用力地捏了捏,快速地套动起来。

尽管因为快感,他很想呻吟出来,却又怕惊动了傅善祥,只能咬着牙忍住。

想要完全没有声音,那是不可能的。

手掌和肉棒之间的摩擦,有时会发出一声声令人羞耻的「啪嗒啪嗒」,可是何震川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的思绪已经沉浸在对傅善祥美好的幻想里。

如果有一天,他能像天王那样,把傅善祥压在自己身下,那么他少活二十年也愿意。

「啊!」何震川终于忍不住地叫了出来,发现一不留,粘乎乎的液体已经射了出来,但由于没能及时准备,居然全都流到了裤子里,湿漉漉地贴在大腿根部,极不舒服。

手上也是湿漉漉的,却找不到地方擦,只能在屁股上用力地蹭了两下。

自从天国男女开禁之后,他已经三十多岁,却一直没娶妻。

很多同僚劝他,赶紧找个人家的闺女,但他一直也没有行动。

他着了魔似的,宁愿每天晚上,脑子想象着傅善祥的笑颜,用手为自己解决。

他总觉得,人世间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傅善祥了,再好人家的闺女,都进不了他的法眼。

「这可怎么办啊?」何震川站了起来,从窗口的缝隙里又张望了一眼,陡然心惊。

原来,傅善祥竟已经不知去向。

「呀!」何震川怕真的暴露,急忙站了起来,从澡堂后面的灌木丛里钻了出来。

却和已经穿好了衣服的傅善祥差点撞一个满怀。

「何丞相?你在这里干什么?」傅善祥的声音清脆得就像天籁。

「我,我……」何震川开始懊悔。

他是天国里最有名的才子,如果这桩丑行被傅善祥撞破之后,今后让他如何立足?而且,他在女状元心里的形象,也会大打折扣。

「是天王!」何震川一拍额头,「天王叫我来院子里采摘一些甜露!」天王一直有病,但不服药,他始终相信,那些甜菜是天堂馈赠给人间的圣物,能够治百病。

就算天王府里珍馐佳肴,他也常常会服用一些甜露来充饥。

「哦……」傅善祥上上下下地看了他一眼。

何震川的心房忽然紧缩起来。

射在裤裆上的精液这时应该渗透了把,一定会在裤子上留下一大片水渍。

他连忙退了两步,说:「我刚来,还在找!」傅善祥说:「天王府里的甜露该是早就被采摘完了吧!你该去宫外找找才是!」大多数时候,傅善祥还是单纯的,根本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其实刚刚偷窥过她洗澡。

「那倒是!那倒是!」何震川搔着头皮说。

傅善祥没有接话,因为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其他东西吸引过去。

何震川顺着她的目光,拧头望向西北方的夜空。

「何丞相,」傅善祥忽然颤抖起来,好像有些紧张,「你看,阅江楼上的信号!」透过夜空中的雨幕,可以看到临江的阅江楼上,正有圣兵用火把在不停地比划着。

除了龙脖子之外,那边的视线是最好的,不仅可以俯瞰整个天京,还能观察江面。

守在楼上的太平军,白天用旗号为城里和江上互相传递消息,到了晚上就用火把。

「是九袱洲!九袱洲出事了!」傅善祥喊道。

九袱洲,大雨磅礴。

已经接连好几天暴雨,让长江水涨,把岸边的几个炮台都淹没了。

由于这是天京在长江北岸的最后一个据点,所以区区弹丸之地,竟驻守了两万太平军。

领军的这人,是贡王梁凤超。

一名只有十五六岁的太平军躲在壕沟里,嘴里叼着大烟袋,正不停地吹着火折子。

可是这风和雨,实在太大了,火焰刚刚窜起来,还没等他点上烟袋,又被豆大的雨点打火了。

小太平军的身上已经全部湿透,脸上、号衣上沾着泥巴,可是他依然锲而不舍地点着火。

「小麻雀!」一个三十来岁,长着络腮胡的太平军踩着满地泥泞,从壕沟里钻了过来,看着那小太平军嘴上的烟袋道,「奶奶的,这么小年纪就烟不离口!这天国可是有规矩的,吸鸦片者,一律处死!「小麻雀说:「我这个不是鸦片,是大烟袋,我爹爹留给我的!」络腮胡问:「你爹爹呢?」「死了!和英王殿下在安庆战死了!贡王殿下特意开恩,允许我在营里抽烟!」小麻雀说话的时候很麻木,但语气中却掩藏不住悲伤。

络腮胡说:「他娘的,你现在是在巡哨,不盯着江面,反倒是躲在这里抽起大烟来了!要出了事,贡王殿下也会拿你问罪!」小麻雀把头探出壕沟,指了指一片苍茫的江面,说:「大雨下了一整天了,我在这里根本看不到江面上,看也白看,还不如躲进沟里,抽一袋烟来得划算!」「你小子……「络腮胡后面的话就听不清了。

几声炸雷忽然从天而降,从地上泛起的泥浆,夹着火光,像是把天地都倒旋了一圈似的,劈头盖脸地朝两个人砸了过来。

「不好了!清妖攻过来了!」两个人同时大喊。

九袱洲的阵地上,像龟裂的土层一样,密布着许多深壕。

听到炮声后,每道壕沟里像鼹鼠似的钻出许多头裹着红巾的太平军。

远处的将台上,东西南北四面号旗不停地挥舞着。

在遍地开花的炮火中,太平军尸骸横飞,但这远远无法阻挡他们,像蚂蚁一样,朝着炮台扑去。

为了抵挡清妖,梁凤超在九袱洲增设了近百个炮台。

不过,有大部分现在用不上了,被漫上来的江水淹在了水下。

「小子,你他妈的找死呢?快去壕沟里藏好!」络腮胡刚爬上壕沟,看到小麻雀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也爬了上来,扭头大喊道。

「我要去炮台杀清妖!」小麻雀说。

他和清妖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刀山火海,也要杀过去。

「没有你的事!」络腮胡一直把小麻雀当成弟弟看待。

身为兄长,自然不希望弟弟莫名其妙地丧生在火海之中。

他用手按在小麻雀的头上,死活又把他塞回壕沟里去了。

「小麻雀,你听我说,你要活下去……」络腮胡的话还没说完,炮弹已经落在他身边不到一尺之地。

被巨大威力掘起来的泥土和火光,顿时把他的身体直接成尸块。

碎肉和鲜血溅了小麻雀一头一脸。

小麻雀愣住了。

虽然他小小年纪,也经过许多阵仗,但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一眨眼的工夫里被炮火撕碎,还是吓得脸色苍白。

「OH!MyGod!你不想活了吗?」呤唎和他的好友埃尔这时正从另一侧的壕沟里钻过来,把还在出的小麻雀按到了壕沟底部。

炮火还在蔓延,几乎把整个九袱洲掘地三尺。

不停地有太平军的残骸在横飞,血和肉在炮火中显得更加残酷。

「埃尔,我们得去找到贡王!」呤唎靠在小麻雀的身边,蹲在壕沟里。

「我亲爱的兄弟,」埃尔说,「刚才我看到你的爱人玛丽去江边了,应该是教太平军演射火炮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你快去找到你的爱人,我去找贡王殿下!「呤唎站起来,趴在壕沟上,往外张望着。

长江上依然一片苍茫,从水雾中,隐出无数巨帆。

为首的旗舰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吉」字。

是湘勇的吉字营,曾国荃手下最精锐的部队。

水师的统帅,是丁泗滨。

呤唎说:「好!我们分头行动!等下我到炮台上来找你!」江面上,水柱通天,就像一片森林。

岸上,尸山血海,遍地大火。

埃尔刚跃出战壕,就被趴在地上的尸体绊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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