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以他的见识，无法想到其它更合理的处理办法，因为当时圣城已经有拿协会开刀的迹象。

纠结良久，桑德面带羞惭地回答道：“神子殿下，我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哦？

皮大石倒是没指望他能给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是这个答案，会不会有点过于敷衍？

“为什么这样选择？”

皮大石选择了继续追问，桑德看上去思虑了很久，应该不会如此敷衍了事。

果然，之后桑德便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

皮大石笑着点了点头，说不上很满意，但如此思考的方式，倒是难得，难怪这支队伍里，会由他来做领导人，果然足够优秀。

他的笑意被桑德看在眼里，那温和的笑容，看起来像是赞许。

这使得桑德放下心中悬起的巨石，神子这无意是表示认可，他突然明白，或许神子是在考校他的思维能力，并不在意答案，因为他给出的答案，显然不是神子所想的。

“如果我当时是最高领袖，我会立即解散协会，并且化整为零，通知各个城镇的城主，让他们接手协会的力量，让他们去面对来自圣城的压力，自己找个借口躲起来，等风声过了，防线必然也已经建立，此时再聚拢散落各个城镇的力量，借壳重生，化作民间组织，与各大城镇相依相存……”

皮大石将自己的会采取办法娓娓道来，听得桑德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想过还可以这样操作。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办法，解决问题的办法很多，不必局限于一朝得失。”

桑德呐呐地问道：“可……神子殿下，您这样做，要是神圣近卫军直接对各大城镇的城主出手，又该怎么办？”

桑德迅速发现这个办法的问题所在，按照圣城目空一切的表现，并不会在意那些城镇的城主们。

皮大石笑道：“圣城不会向城主出手，至少不会朝多位城主出手，因为圣城对密西里各个城镇的监管并不严。各个城镇的城主就是地头蛇，哪怕换个圣城的人来管辖，依然无法撼动当地的势力。错综复杂的关系，是他们生存的根本，而能否让圣城下定决心，态度则是其中的关键。主动解散就是表明态度，躲藏起来则是自毁名声，将矛盾转移，让组织能够以另一种形式存活下来。到时候，无论最高领袖是否存在，都不会影响协会的运转……”

这番解释，让桑德豁然开朗，他瞬间想到，当时协会之所以会遭受如此大打击，正是所有高层被批捕，而按照神子的办法，高层基本上都能保留，同时因为与各大城镇的城主们关系更加密切的缘故，协会的发展反而不会受到影响，变得更加难缠。

最高领袖则作为吸引圣城注意力的所在，让协会安心发展，只要协会高层不被一网打尽，哪怕最后最高领袖死去，也无关大局。

可以说，这个办法，的确超乎了桑德的想象，最关键的是，那一环扣一环的复杂脉络，竟然是神子一瞬间想出来的，这实在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可以说，如果不是神子的详细解释，他完全无法想清楚这个办法背后的诸多关结，如果两人作为对手，几乎一瞬间便已决定胜负。

这一刻，桑德感到心服口服，不再是因为其为神子而崇敬，而是单纯因为其不可揣测的智慧拜服。

看着桑德那仿佛饭粉丝见到偶像时的迷弟眼神，皮大石不禁嘴角一抽，心里嘀咕：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竟然也会有当脑残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