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这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许多人心里都清楚,可明面上,或者说到道义上,浮于表面的假象就已经足够成为理由了,莱耶有些不耐烦,“你进来今天的意思是,想要直接跨过弹劾的步骤?”
原来,这不是正经的弹劾,而是私下的双边接触。
“不!”耶格直接否定莱耶的说法,“陛下,只要你活着,你始终是去朝国的陛下,这点永远不会改变,只是现在,教会想借用些东西,我们好提前告诉陛下一声,陛下如果直接应了,对大家的影响都是最小的。”
“借?”莱耶一笑,身后的影子疯狂延伸,不过他没有嘲笑那些众人,而是这座宫殿,宫殿瞬间被影子连接,整个区域,似乎都被种阴邪的力量扭曲。
“你就不是借,你这是在强抢。”声音不是莱耶说的,而是地面,在影子连接的时候,地面裂开了缝隙,然后像张大嘴一样,扭曲、震动吐露人言,接着,屋舍、地面、花草、墙壁都开始有规律的扭曲,一些淡红色的粘稠液体从这些缝隙中渗透出来。
这阿喵何时见过?自然是没心思继续睡下去,最关键的是,他能感觉到,那股力量,正在通过影子渗入自己的躯体,他想要把自己和这些建筑同化成一物。
他看向莱耶,这是故意为之,还仅仅只是力量的波及。
令九·影!
这场战斗的主角并不阿喵,很快,周围穿插了无数的线,将所有扭曲的部分连在在一起,就好像将和人,拉出个超越骨骼的姿势,压紧,然后捆扎成团。
令八·线!
“陛下,可能误会我们今天来的意思了。”耶格将手中的长矛倒置,扎进了地面,然后,殷红的液体流了出来,伴随阵阵刺鼻的血腥味,“今天来,我们就是说声,将这件事情提前告知陛下,并不是来胁迫陛下。”
“提前,可真有意思!”莱耶扭过了头,笑了笑,“如果主教大人真有这个意思?那应该在很早之前就通知我了吧!非要等到现在……木已成舟。”
耶格深吸了口气,“您说的不错,陛下!既然如此,陛下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之后该做的流程、该走的事宜,我们一定都不会落下。”
莱耶回了头,直接走进了书房,“万物皆为尘土。”
“万灵终归主宰。”教会的人回应道。
“你喜欢后半句。”莱耶的声音从屋子里透出来,“而我,更在意的是前半句。”
耶格一愣,拔出长矛,头也不回的离开,“希望陛下,最后能和我想的是一样的。”
陛下莱耶是什么意思?主教耶格又是什么意思?
阿喵一时间有些懵。
……
莫格大街。
豪森最近睡眠不怎么好,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连夜连夜的整理资料,可即便如此,这东西的出处和它最后会带来什么影响,至今,他也只能猜出个大概。
桌上一小叠白纸,便是这东西,这是之前猫爪铸币局送过来的。
那天,有个小家伙跑过来给自己递信,自己答应后,又过了不久,他们便把叠纸又送了过来。
他有大大的标题——对赌协议。
在这份协议中,首先是莫格家要负责的部分,为了维护“多兰”市场的稳定,他们家族要始终保有对于这个新生市场,20%到25%的市场占比,20%是下限,25%是上限,只要在这个区域内浮动,就都不算违反契约。
同时,在新出的“多兰”中,猫爪铸币局每出五把,其中就有一把属于莫格家,这也是为了维护市场占比的稳定,同时,莫格家保持持有,不能在规定时间随意买入卖出。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要去接阿喵的那个盘,收拾“多兰”的烂摊子。
现在,“多兰”的亏损是肉眼可见的,莫格家自然也是清楚,不过他不在乎,有钱人就是这样,不在乎。
莫格家,本来就是扎根于这个国家的老贵族了,从事经商,财富从来不缺;虽然曾有华家和他们齐名,可华家根基浅,整个家族财政还王室牵连,虽然他俩是第一第二,可这第一第二的差距,是难以想象的。
以现在“多兰”的市场量,豪森完全有资格根本不在乎。
在这份协议中,最出色的就是第二部分,属于猫爪铸币局的部分。
协议中规定,以半年为期限,如果莫格家族所持有的“多兰”,涨幅没有达到他们购买价格的三倍,那么,猫爪铸币局将承担这个损失,他们将会以规定的价格,向莫格家回购他们手中的“多兰”。
第一部分是责任,第二部分就是收益,现在看起来,莫格家完全不亏的。
因为半年之后无非两种情况:
一、达到了预定的目标,那部分的钱将会翻番,这个收益是肉眼可见的,即便那时候在自己手里的依然还是“多兰”,可面对这种涨势迅猛的物品,莫格完全有意愿继续持有。
二、没达到预定的目标,这种情况更简单了,猫爪铸币局按照规定的价格回购,到手的钱也至少是翻了翻的。
当然了,利益或许是些人看重的东西,但豪森,更加看重的是这份协议的背后,它代表了一种思维模式,一种经商模式,从未出现过的,但它的未来注定伟大。
对于长远会发生什么?豪森没想明白,可在短期内,他已经能预料到改变了。
由于他们家的注资,现在市场会暂时被止血,同时,莫格家按照合约要求也会进行公开宣布,“多兰”将会变成个以王室的名誉作为信用、以莫格家资金作为底盘的产品,在战争马上就要降临的年份,会有什么东西比这更保值喃!
同时,豪森清楚,猫爪铸币局身后是王室,难道说,这是王室向自己表露的意愿?不,绝对不可能,据他所知,在陛下莱耶的手下,从来没有这种人,连这个所谓的铸币局,都好像是突然之冒出来的。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自己当初不应该那么果断的答应,至少要提一个要求,他要亲眼见见对方,见见这个,好像在某些方面远远超越时代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