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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上来的饭菜差不多都冷了，甚至吃着吃着汤都开始结冰了。

父亲说：“我去把菜热一下吧！”

“不用了，我都快吃完了。”莫小胖说。

然后两个人又默默地吃着饭。

莫小胖感觉父亲有什么话想说，似乎一直在寻找说出来的机会。和中午相比，父亲脸上那种忧心忡忡的神情消失了，脸色要好看了一些，但还是有些魂不守舍。

父亲还被什么事困扰着，莫小胖想，刚才吃饭的过程中，父亲好几次欲言又止的，可能就是那件事。他可能是在犹豫要不要把那件事告诉自己。

莫小胖比他的父亲先吃完。他坐在凳子上，并没有着急离开。他在等着父亲，也许在今晚，父亲就会把实情告诉他。

父亲埋头吃着饭，从父亲的表情，莫小胖可以看出，他内心还在犹豫、挣扎着。

但是，一直一言不发，气氛又太沉闷了。

于是，莫小胖找了一些话来说：“父亲，今天你怎么用的光冰来照亮啊？”

平时他父亲都是到“租灯中介人”那里租的灯来用。从“租灯中介人”那里可以租到照明飞鼠的灯。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和照明飞鼠交换灯，因为，照明飞鼠喜欢吃的是吃过热果的人的脂肪，没有吃过热果的人的脂肪它们连瞧都不会瞧一眼。

在还没有吃过热果的时候，一个人身上的肥肉不会具有弹性，而管理人又规定不能在别人的帮助下吃热果，让别人把热果摘下来给自己吃也是不可能的，因为热果无法摘下。所以，就只能亲自到热树下，吃那种非常矮的，自己踮起脚尖才能吃到的热果。只有那种还没有被人吃过热果的热树才会结这么矮的果子，一棵热树被人吃过果子后，它的果子就会结得更高一点，被越多人吃过，它结的果子就会越高，一直到树顶。

现在想找到还没有被人吃过果子的热树，非常非常困难，因为现在人口太多（还在不断增加），大家都在找，如果哪里发现了一棵没被人吃过果子的热树，所有人都蜂拥而至了。这种情况下，能够吃到热果的都是有权有势、背景强大的人，穷人、普通人，不可能有机会。

现在没有吃过热果的人越来越多，那些人无法用自己的脂肪和照明飞鼠交换灯，那么他们用什么照亮呢？没有钱的人只有用光冰，光冰非常廉价，到处都可以买到。虽然知道光冰很危险，但是，没有办法，他们也只能用这样的东西照明。

稍微有一点钱的人，可以到“租灯中介人”那里去租灯。这些中介人通常都和某个群体的照明飞鼠有合作（照明飞鼠也有各自的群体和势力，甚至有时候还会因为争夺地盘儿打架），当你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立即就能帮你联系到照明飞鼠，他们会替你支付需要给照明飞鼠的脂肪，而你只需要给他们相应的钱。

在莫小胖家里，他父亲莫大没有吃过热果，而莫小胖也一直瞒着他的父亲，他晚上会变胖。所以，他家里一直在租灯来照明。

父亲回答：“我们家里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卖草鞋，但是现在草鞋根本就卖不出去，家里的收入微薄，一直都是靠着积蓄在支撑。而且，你的年龄也越来越大，也快到了谈论婚事的时候了，到时还要花一大笔钱呢！所以现在家里要多存点钱才行，日常开销上也要节约一点，比如照明，以前我们每晚都是租的照明飞鼠的灯来用，现在的话，一个星期可以两天，或者三天都用廉价的光冰来照明，这样就可以节约一笔钱了。”

“还早呢！”莫小胖说，“我现在完全没有结婚的念头，而且目前为止我遇到的所有女孩子，还没有一个我看得上的！”

他父亲呵呵笑了起来，“缘分这个东西说不准嘛，也许明天，或者后天你就遇到你看得上的女孩子了呢？所以，要趁早做好准备，就像曾经我和你母亲……”

提到莫小胖的母亲，莫大立即闭上了嘴。他神情紧张，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