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是个骗子。”宁天霄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也不要冤枉好人啦,我敢对天发誓,我今夜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再说了,你也不比神王笨,我懒得骗你,要不以后我们朋友都没得做。”
左汀稚笑着,眼角的泪痣一动,仿佛一滴血,他身上也有某种东西变了,远没有以前那样轻浮,而是变得深沉了许多。
霜雀侧着脸看他,左汀稚满面微笑地说道:“不过,就算你是宫止,我也要赢到最后,因为我真的很想活下去,我想把我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那些企图操纵我命运的家伙。”
赵殿下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几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都要死。”
宁天霄不知他的话里有几分真假,但这句话当中却存在十成的杀意。
“下次再见面,我们可能就是敌人了。”左汀稚也随手取了一把牌,“有什么话今晚都说尽了吧。”
“我还以为我们这次见面,已经算是敌人了。刚刚我甚至以为你会对我动手,左汀稚。”
“这里不能动武,否则我也会起点心思,但是你这身边,高手一个比一个多,我要动手,也要找个他们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啊。”左汀稚满脸笑意。
宁天霄垂了垂眼,也忍不住笑了一声,现在的敌人反而不是敌人了。
左汀稚跟醇光玩了一会牌,说了一句“再会”,就带着霜雀和萧杀回去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萧杀已经恢复了如常,刚才那略带稚气的眼神,也已经消失了。
霜雀忽然在门前站住,推了萧杀一下,让他先回去。
霜雀转头看着宁天霄,说道:“宁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宁天霄思考片刻,点头。
“如果我们两人死了,萧杀活着,请宁先生把萧杀送离这个地方,去哪里都好。”
“他的爷爷?”宁天霄问道。
“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我们两个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回萧杀的,他们有可能已经死了。”霜雀微微一笑,眼中却流淌着浓重的哀伤。
宁天霄深吸了一口气:“如果那时候我还活着。”
“多谢。”霜雀温柔一笑。
左汀稚忽然问道:“对了,和尚还在你们那?”
宁天霄挑了挑眉头:“如何?想把人换回去。”
左汀稚笑道:“他当日离开,就早已料到今日,后事就等我们能活着回去的时候再说吧,知道他还活着,我也就放心了,还有什么事情能比活着更重要?”
左汀稚揽着霜雀的腰,两人慢慢走远了。
他们的双手还绑在一起,这样的情谊,真的可逾金石吧。
然而人世间哪怕有再多的情谊,可能对于那些想重构这世间的人来说,什么都不算,他们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将这些东西全部泯灭。